,掌心细腻深刻的纹路昭示着属于这个女子不再丰沛的青春年华,从此以后,甚至连青春也不会再有了。
朱成璧轻声道:“人死不能复生,你若想殉了他,我自不会阻拦。”见连翘带泪的睫毛微微一颤,朱成璧继续道,“只要若舍得下亲者痛、仇者快,只要你舍得下不为他报仇便匆匆与他黄泉相见。”
连翘的声线带着显而易见的粗噶,像是从心底挤出了两个沉重不堪字:“是谁?”
“宓秀宫,林若瑄。”朱成璧只觉得污秽不堪,吐出这六个字,心头便是烧起了一把火。
方才梁太医已经来回过了,通过朱祈祯的描述,朱成璧已然得知,骁骑营统领赵全心有莫大的嫌疑,他不仅与萧竹筠有过交恶、更有着一重不为人知的秘密,他是玉厄夫人安插在骁骑营的一枚棋子,骁骑营担着紫奥城的所有防备、安危,玉厄夫人便等同于把持紫奥城的军权,实在是居心叵测。自然,玉厄夫人是不愿意见到含章宫分去自己对紫奥城的掌控的,如此一来,萧竹筠的遇害便也说得通了。
朱成璧见连翘眼中的恨色愈加浓烈、右手在自己的手心狠狠地握在一起,那样紧,直到指关节微微发白,朱成璧心里的酸楚一阵盖过一阵,本以为连翘能够获得胜于自己许多倍的幸福,如今的变故却使得她从云端迅速坠落,跌入深不可测、终年不见日光的谷底,更为可怖的是,心病胜于身病,倘若连翘哀伤不能自拔,恐怕再无可振作那一日,她的心,将彻底被谷底的藤蔓生生束缚,直到窒息心死。
“连翘。”朱成璧一点一点掰开她紧握的右手,“你的恨便是我的恨,也是含章宫上下的恨。”朱成璧稍稍顿了顿,发鬓的紫雀纹鎏金穿玉步摇垂下的累累明珠靠在微微烧起的耳后,一丝寒凉渗入肌理,“我今天在这里对你发誓,来日必叫贱人死无葬身之地!”
连翘紧紧迫住朱成璧的双眼,烈火般的恨意逐渐熄灭下去,直到一股强烈的哀伤弥漫,她突然扑到了朱成璧的怀里,失声痛哭,仿佛要哭尽一生一世的泪水。
自此以后,再无可恋。
第二日,弈澹来德阳殿陪着朱成璧同用午膳,看着木棉近身伺候着不免唏嘘:“连翘确实可怜,原本只待着出嫁那一日,一朝一夕,竟至于此。”
朱成璧停下手中的银箸,红了眼圈道:“臣妾与连翘自幼一同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