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沾上了越来越多的血腥之气,直到对镜自顾,自己都惊觉眼角的凌厉机锋。
有时候,自己一个人静静坐在床头发呆,都似乎能嗅到手上的血气。直到……直到宓秀宫越来越君恩稀疏,直到母亲去世,直到哥哥谋逆,浮生一场梦,真的,只是一场梦,梦的尽头,是九五之尊的皇位,是自己在母亲病床前许下的诺言:必争帝位。
一瞬间,种种往事在头脑里盘根错节,玉厄夫人微一怔忪,轻轻叹了一口气:“你呢?难道你不想吗?”
“我当然也想。”朱成璧呵气如兰,轻轻的话语如同香雾一般慢慢散开,“只是我一早就知道,我没了这个机会。”
玉厄夫人缓缓扫过朱成璧毫无破绽的脸庞,却听朱成璧徐徐而道,仿佛一支利箭直击自己的胸口:“皇上早有立玄济为太子之心,玄淩,半分赢面也没有。”
仿佛是被人一下子从水底拉起,新鲜且带着一丝寒意的空气瞬时扑向自己,毫无防备,玉厄夫人一时间竟无言以对,只喃喃道:“怎么可能?”
朱成璧感受着玉厄夫人脉息的急促跳动,依旧是不动声色:“一则,玄济性情冰寒,需要多年的打磨圆润,方能胜任太子之位,若是过早立了太子……”朱成璧深深看住玉厄夫人的双眸,“你自是知道的,先帝一朝,两任皇后的嫡子都是过早被立为太子,导致性情乖张、目无皇权,犯下了多少过错。”
见玉厄夫人微微颔首,朱成璧继续说道:“况且,玄济娶妻已有三年,却仅有庆成宗姬膝下承欢,如果不能有世子,难免遭人觊觎,太子之位亦是不稳。”
玉厄夫人略略迟疑:“你的意思是?”
“你还不明白吗?”朱成璧陡然高了音调,发鬓的蝶恋并蒂海棠錾玉步摇垂下的璎珞微微颤动,划过晶亮的弧度,“正因为皇上对玄济寄予厚望,皇上才会冷落你而宠幸阮嫣然!正是因为玄济会登临太子之位,所以皇上才会让博陵侯为他保驾护航!如今,博陵侯到底是被挟持还是意欲逼宫,你自己一清二楚!皇上谋划多年,就是为你们母子着想!林若瑄啊林若瑄,你怎能让皇上如此伤心失望!”
玉厄夫人一时间目瞪口呆,朱成璧的话已直追耳边:“皇上刚刚告诉我,待到贺妃诞下世子,就会封玄济为太子,你便是正一品的淑妃,更会封你兄长为异姓王!如今若十万大军依旧兵困围城,你让皇上如何自处?”
玉厄夫人心头一热,脉息跳得越发快,朱成璧心中的悬着许久的石头终究是落了地,事到如今,玉厄夫人已经生生坠入圈套,再无反制的机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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