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的后位、泽儿的太子之位,都折损在那个贱人手里,是她无情无义、不顾姐妹情分。”
怀中的予泽突然动了一下,慢慢睁开眼睛,朱宜修且惊且喜,几乎要沁出泪来,忙伸手探一探他的额头,欣慰道:“剪秋,烧好像退了!”
剪秋亦是欢欣不已,连连笑道:“是呢,大殿下有力气睁开眼睛了,看来是退烧了。”
欣慰之间,有极低极细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如被柔柔拨动的琴弦:“娘,不哭……”
朱宜修一怔,不可置信地望着予泽:“什么?”
“娘,不哭……”
朱宜修唇心微颤,怔怔垂下泪来:“剪秋!泽儿在喊我,他在喊我!”
“这是大殿下第一次开口说话,说起来,大殿下身子积弱,奴婢还担心,只怕要到两岁上才会说话呢。”剪秋激动的语无伦次,亦是沁出热泪,“大殿下可真是聪明。”
“本宫的孩子,自然是最聪明的。”朱宜修紧紧握着予泽的小手,泪水止不住地滑落,“他知道关心自己的娘,将来他长大了,必然是最孝顺、最懂事的。泽儿,娘这一辈子就只有你了。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一定要平平安安的,泽儿!”
第九十一章 水滴铜龙昼漏长(2)
第九十一章
水滴铜龙昼漏长(2)
“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朱成璧翩然起身,伸手扶起木棉,笑意清和:“快起来,何必拘着礼数。”
木棉徐徐起身,绣着朵朵赤朱色木棉的精致云袖有意无意拂过小腹:“太后娘娘是大周最最尊贵的女主人,礼数自然是不能少的。即便日后月份大了,臣妇也万万不敢礼数不周啊。”
朱成璧一怔,旋即惊喜地握住木棉的双手:“真的?”
木棉微露赧色:“已经有了两个多月了。”
朱成璧佯装怒道:“怎么不早些告诉哀家,祈祯你也真是,还偏偏等到哀家宣了你们过来才说。”
朱祈祯噙着温和的笑意道:“侄儿是担心会扰了太后娘娘处理政事,原是想着等到胎像稳固了再报与太后娘娘知晓。”朱祈祯与木棉相视一笑,“孰知今日清晨出门,见到有喜鹊立于梅枝上婉转啼鸣,觉得是个很好的兆头。”
朱成璧扑哧一笑,顺手将腕上的麻花纹白玉手镯拢到木棉手上:“兜兜转转的,无非是跟哀家讨件好东西罢了,这只镯子是衡州知府李存茂进献的,是苏工的精细工夫,确属难得。等到你诞下麟儿,哀家再好好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