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息进了一盅莲花纹寿字盏上来,笑容和静:“太后娘娘,这是闵尚食特意做的,拿了新鲜的荔枝蜜兑了丹参汤,再将虾仁去头去肠线,用少许的白酒腌渍了,塞入去皮去核的荔枝中,裹着荔枝蜜于沸水上烹煮,再淋上刚刚榨取的新鲜橙汁。这荔枝晶莹剔透跟白玉似的,再配上这金灿灿的汤羹,可是极好的了。”
朱成璧握着一柄水墨素纱的团扇轻轻扇着,望一眼那莲花纹寿字盏,有些意兴阑珊:“先搁着。”
竹息眸光微沉,取过竹息执着的一柄尺把长的翠绿蕉叶扇,缓缓为朱成璧扇着:“这到了七月底了,虽然眼瞅着秋意起来了,但到底还是热的。”
朱成璧轻轻按一按眉心:“今年的夏日似乎格外漫长一些,这便也罢了,紫奥城的朱墙也似乎更鲜妍了,日头下跟汪着一潮一潮的丹粉胭脂似的,让人厌腻。”
竹息不知如何接口,只能徐徐叹息:“紫奥城的朱色,比起外头的,自然要更烈、更浓了。”
朱成璧眉心微蹙,似是想起了什么,沉吟着问道:“如今,闵琼萝似乎跟章德宫走得近了些?”
竹息无声地一笑:“闵尚食跟简尚宫是有着旧里的怨恨在的,自从畅音阁一案之后……虽然如今证实了是安氏与人私通,但是关于简尚宫的传言并未完全消弭,闵琼萝自然是得意的,更何况,闵琼萝一直追随太后娘娘左右,自然会与章德宫亲近一些。”
朱成璧淡淡哦了一声,只转首望着窗台上细碎的金色日光,仿若碎裂的明镜,那边缘锐利,几欲割裂窗外一浪一浪的暑气:“哀家不太管着后宫的事情,皇后虽是摄六宫之事,但很多事情,都是娴贵妃在拿主意,若要再度争取尚宫一位,到底还是寻一个新的靠山更好。哀家虽然一力扶持闵琼萝到了尚食之位,但究竟没能帮她坐上尚宫的位子。”
竹息轻轻叹息:“六尚之间尚且如此,六宫之中,是非可就更多了。”
朱成璧默然不语,片刻只道:“皇帝即位以来闹出过不少事情,旁的且不论,光是皇嗣,就折损了三个,皇长子又终日里恹恹的,哀家心里也难受,可见是哀家昔年做过不少阴鸷的事情,如今老天要报应到哀家的皇孙身上,这样的苦与痛,比在哀家心头上扎针还要难受。”
竹息微露不忍之色,望一眼身侧那只紫铜雕琢、遍体鎏金的仙鹤,柔声劝道:“太后娘娘,嫔妃之间有损阴德的争宠手段,您又何必都怪罪到自己身上呢?如今,贤妃与德妃已经领了教训、不敢兴风作浪,娴贵妃也敛住了性子,不会再发生那样的事情了。”
朱成璧阖目深思,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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