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震慑意欲谋反的异姓王,近百年来只有太祖一朝用的较多,凡二十五例,太宗一朝与高宗一朝加起来不过十二例,而乾元朝以来,则从未有过。
廷杖一般是由栗木制成,击人的一端削成槌状,且包有铁皮,铁皮上还有倒勾,一棒击下去,行刑人再顺势一扯,尖利的倒勾就会把受刑人身上连皮带肉撕下一大块来。如果行刑人不手下留情,不用说六十下,就是三十下,受刑人的皮肉连击连抓,就会被撕得一片稀烂。太祖朝的两名异姓王就死在廷杖之下。而即便不死,十之**也会落下终身残废。
廷杖分“用心打”和“着实打”,至于采取何种打法由行刑人按皇帝的密令决定,“着实打”可能会导致残废,而若是“用心打”,则受刑的大臣必死无疑。
“慢着!”朱成璧出声制止,语气肃重,“摄政王!廷杖之刑,难道是由你越俎代庖的?”
奕渮看也不看朱成璧,沉声道:“本王今日带兵上朝,已属僭越,又何须再考虑区区廷杖?来人,愣着做什么,即刻行刑!”
话音未落,就有几名手执朱漆木棍的兵卒走上前来,将高珩死死摁跪在地,又用绳索紧紧捆缚住手足,让他动弹不得。
“摄政王!你藐视皇权!你会引起天人共愤!你等着!你等着!”
“打!”
“呼……啪……”随着裤子被褪下,一棒子裹挟着风声抽下去,高珩觉得臀腿上像点着了火,痛楚直顶到脑海,文武百官只听石裂山崩一声惨嚎,见那两腿之间,立刻隆起紫黑色的僵痕,正当是闻者落泪、见者伤心。
棒子风声凛冽,威势骇人。高珩紧紧咬住下唇,憋忍住了声,不再喊叫,绝不让奕渮在自己的呻吟声中获取丝毫的得意,一瞬间的功夫,下唇就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奕渮环顾四周,鹰隼一般的目光里满是森森冷意,朗声道:“本王知道,你们当中,有人从徐孚敬一案侥幸逃出,亦有人一直潜伏,心里怀着对本王的恨意,妄想着有朝一日能扳倒本王、扬眉吐气。那本王今日就告诉你们,高珩!就是例子!胆敢在背后捅本王刀子的,就是这样的下场。”
朱成璧听到最后,脸色一阵青白,喉咙口火辣辣的似含着一股热气,吞不进,又吐不出,只觉着异常难受,背后更如生出千百芒刺,狠狠地扎着,逼得自己紧紧握住拳头,直到指关节微微发白,蕴着一片痛意,直逼上心头。
此时,高珩的臀腿上早已血肉模糊,铺在周围的麻木上满是血迹,甚为可怖。离得近一些的官员忍不住那股子血腥之气,早有低低干呕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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