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蜜语甜言,二十五年的默契,都要不顾了。
朱成璧徐徐起身,拖曳及地三尺有余的素白色裙幅柔柔拂过织金红绒地毯,仿佛一泓淙淙流水,流过去,便不再回头。
永巷,朱成璧的步辇缓缓行进,抬轿的内监脚步整齐划一,袍泽摩擦声之外,唯有风声萧然,从日渐枯萎的枝桠间来回穿梭,仿佛在谱一首永不终结的曲子。
朱成璧望一眼天,日色澄净,天朗气宁,万里望去,竟无一片流云。紫奥城,沉寂在一片极难得的、久违的宁谧中,偶有一缕一缕淡雅的桂子香气,叫人记得,这里是紫奥城,是天家,每到秋日,总有大片大片的金桂、银桂与丹桂,簇拥着,喧嚷着,耀开日色如金,织成一段上好的连绵蜀锦,靡丽到极致,就仿佛是紫奥城的岁月一般,琼华富贵,望不到终点。
远远的,出现了几点淡淡的人影,如飘零的叶,待到走得近了,步辇上的人微露一丝惊诧神色。
“停轿。”朱成璧压低了声音吩咐道,目光徐徐划过左侧的媛妃,复又凝在奕渮面上,“摄政王安好。”
奕渮欠一欠身:“太后娘娘安好。”
朱成璧面色如常,只握着手里的蹙金绣牡丹帕子点一点唇心,复又覆手于膝,娴静问道:“摄政王为何要走这一条路?”
奕渮眸光轻垂,只澹然一笑:“日色渐高,这一条路,有树荫。”
“已是秋日了,百花杀尽,摄政王却还用惧怕毒日头么?”
“秋老虎,暑气尤甚。”
短暂的沉默间,却是媛妃陡然出声:“福寿宫的方向,仿佛不是这边,太后娘娘是要往哪里去呢?”
朱成璧笑意轻扬,仿若是一潭碧水清幽:“哀家想去长杨宫看一看,先帝一朝,端谨贵太妃便是住在那里。”
奕渮徐徐一叹:“斯人已逝,太后娘娘无需太过伤悲。”
朱成璧摇一摇头,似是唏嘘,又似是喃喃自语:“哀家只是想起了很久以前,端谨贵太妃初入宫廷,还是那样清雅文静的大家闺秀,先帝曾想赐给她‘文’的封号,孰料皇七子早夭……”朱成璧轻轻叹息,“不过十三年的功夫,实在变了太多太多,物是人非罢了。”
“嗖”的一声生生划破这沉郁的宁静,一只白翎箭几乎是擦着朱成璧的鼻梁飞过,牢牢钉在朱墙上。
竹息大惊之余,脸色苍白竟如宣纸一般,她紧紧挡在朱成璧身前,大声呼喝道:“来人!护驾!护驾!”
又是数支白翎箭呼啸着射来,朱成璧狼狈不堪,被几名内监簇拥着从步辇上扶下来,却猛然听得一声凄厉的呼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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