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毫不关联的两件事,放在一起,就仿佛是前因后果:我为了夺取周同儒的设计而杀害了他,甚至连桐花台营造图示都可以被诬陷为是我故意设计,欺君之罪已是罪该万死,更何况再添上两条莫须有?
由于心里的愧疚,我每日都会为周同儒上一炷香。而我战战兢兢予以极力守住的秘密,很快被人知晓。
我至今都记得,那个晚上,朱祈祯拿着这个秘密要挟我出面弹劾江承宇。
“你是顺陈太妃的侄子,摄政王万万不敢动你。”他的笑意诡秘而又幽昧不明,“我希望你知道自己的尴尬处境,虎踞大炮,是悬在你脖颈之上的三尺利剑。”
我不得不妥协,即便出面弹劾江承宇的时候,我慌得要站不稳脚跟,我依旧说出了那句在府中演习多次的话:“微臣弹劾吏部尚书江承宇,他卖官鬻爵,实属十恶不赦之罪!”
最终,成功了。
事后,顺陈太妃托人带了一句话给我:“勿做出头之椽。”
我明白,但我已经无能为力。
除了配合朱祈祯扳倒摄政王,我无路可走。
摄政王被太后手刃那一日,朱祈祯捧着一坛酒闯进我府中,他那样高兴:“来!我们好好喝一杯!”
酒醉迷离,他忽然抓着我的手痛哭:“再也没有人为我酿梨花白……”
在他断断续续的叙述中,我惊悉,曾经,他在骁骑营的日子那样不如意,赵全心在他的饭食中动了手脚,让他在陪同先帝太庙祭祖的时候晕厥。
而这,是大不敬。
孙传宗情急之余,去到含章宫向琳妃求情,然而,彼时琳妃深陷皇五子之死的困顿,废后与玉厄夫人制造流言,直指琳妃的不是,她自顾不暇、并不能出手相助。
我不知道朱祈祯是如何熬过这次危机,但我听着,只觉得背后冷汗涔涔。
我明白,朱祈祯为何一定要除去萧竹筠,不仅仅是李敬仁日复一日的背后挑拨,他更无法忍受萧竹筠会夺去他在琳妃心中的位置。
朱祈祯不甘心失去他唯一可以倚赖的靠山、唯一可以在盘根错节的京城里出人头地的机会。
但是,他算计到最后,却永远失去了孙传宗。
我顿时觉得心底的悲凉一点一点凝聚成一块大冰坨子,一圈一圈地压过去,一颗心都快被碾碎。
不仅仅是紫奥城里的人,京城中卷入为富贵荣华、光宗耀祖的人,无一人真正幸福。
而打破这个诅咒的,便是离去。
当我懵懵懂懂地抱过那个刚出世的婴儿的时候,我根本无法相信,朱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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