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街口一下子变得空荡荡的。
扬将一张标有“五”的纸币还给他。
少年拿刚刚示过威的中指和食指去接,想说谢谢,又被他刻意憋回去。
坐在梅花桩上的吉他手看热闹,用扫弦嘲笑少年:“季,你傻啦,一个跳舞的,连扬都不认识,啊?”
季像是吓了一跳。
他的眼睛黑而亮,虽然左眼睑,右眉骨,到处都是伤,却不埋没他眼里的光。头发像是自己剪的,潦草覆盖住额头,将俊俏的脸完整的露出来。
他就用这张年轻而俊俏的脸,怔怔地望着扬,半天才扯开嘴唇,用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嗓音问:“跳弗拉明戈的扬?”
跳弗拉明戈的扬?
扬经常听到的问法是:梅里瓦的扬?达利亚俱乐部的扬?斐的扬?
“达利亚的扬啊!”吉他手替他着急,“你别跳啦,行家来了,你再跳就丢人了。”
季却执拗地问:“是吗,跳弗拉明戈的扬?”
问完了,他又突然挪了一小步,似乎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没礼貌的事。
扬点头:“是,我是跳弗拉明戈的扬。”
洒水车来了,将这帮街口的闲人当成脏东西,用中压水枪喷了一遍。
今天开车的司机很叛逆,没有放深夜温情曲目,而是沉醉在报复的快乐中,用《I Survive》将当街安眠的所有流浪汉都吵起来:
Oh no!not I,I will survive……
I'll still alive……
I will survive……
I will survive……
季深呼吸,甩了甩滴水的手,突然摆出舞蹈姿势,空了女步出来。
吉他手替他难为情,捂着淌水的脸:“别这样弟弟,别这样。”
扬却在认真考虑。
她看了一眼身上已经奇形怪状的外套,随手将它扒了,让夜里的冷气往身上扑,欢迎结霜。
“会跳完整的狐步吗。”一露出表演服,她就变了。
吉他手们从捂脸到捂嘴,心驰荡漾。
季的舌头微微打结:“会啊。”
他小心翼翼走向她,又满不在乎地牵她的手。
年轻而陌生的身体有了第一次肢体接触,就成了通路,一条线路亮到底。
扬不自觉地笑了,盯着他发亮的眼睛:“需要音乐吗。”
她脸上什么也没戴,红鹰“哥伦比娜”面具被她忘在会场了,一同遗忘的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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