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泛酸。
干冷的风一阵阵扑上来,无孔不入。我连忙摘下自己的斗篷给她披上,轻轻说:“丝绦小姐,北方不比南方,要注意防寒。”
她牵着斗篷想要推辞的样子,满面泪痕,若是叫不知情的人看了还以为我在欺负她。
旁边有条长石凳,我扶着她去坐下,在袖口摸出一条淡黄绸的汗巾递给她。她摇摇头,自己掏出了绣着青花的绢帕擦拭脸庞。幸好她没接,我收回来的时候才发现汗巾背面赫然绣着夏国皇室的图腾,赶紧掖回了怀里。
我问她:“特地来祭拜长兴公主?”
她摇头,指着后院比划了一下,又指指灵堂里。我看明白了,她是专程来送陪葬的瓷器。或许是触景生情,想起了自己可怜的身世罢。
她的眼睛哭红了,鼻子和脸颊也被冷风吹得泛红,像只可怜的小白兔窝在我宽大柔软的斗篷里。我不敢大声和她说话,担心她会和瓷器一样易碎。
陪着一起坐了许久,她终于不再掉眼泪了,从身后捡了根树枝在沙地上写字:公子如何进来的?
她说话的时候喜欢认真地看着别人的眼睛,或许是自己不能开口,所以那双蒙了雾气般的眸子里满是期待。
我却不敢直视她,心虚答道:“我有朋友在府里当差,从偏门溜进来的。”
她又写:我想起很久以前的事,失礼了。
我安慰道:“谁都有伤心事,难免触景生情。”
她用脚擦去沙地上的字,雪白的绣花鞋蒙上了灰尘。她没在意,一笔一划写道:公子何方人士?
“哦,我是从关外来的,做皮草生意。”我说着,指了指我给她披的那件狐皮斗篷。
她唇角微扬,低着头抚摸斗篷上细软的狐狸毛,好像是很喜欢的样子。又歪着头看了我一会,在地上写:你开价,我买。
我见状忙说:“你喜欢就送给你了。”
她摇头,又写:不能平白受公子恩惠。
写完,她又认真地看着我,等待我的回答。
那双眼睛究竟有什么魔力,令我痴痴迷迷。我的舌头打结,支支吾吾说:“就当……见面礼,不枉相识一场。”
她睁大了眼睛,表示不懂我的话。
我的脑里一片空旷,毫无分寸地脱口而出:“我想你收下它,然后长久地记住我。”
太突兀了罢,她愕然的神情凝固在脸上,半晌才褪去。
我不自在地干咳了两声,低着头想象她会怎么看待我这样轻浮的人。她会将斗篷摔在我身上,还是会扔在地上
10、青花翠…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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