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有点对不起她。
我亲自送吉嫔回了寝殿,又折回昭阳宫。
丽妃照样窝在榻上绣花,双膝上盖着一条薄衾。
我问她绣什么,她温柔地望着我,答:“给吉嫔绣个如意锦囊。”
“你真善良。”我伸臂环住她的腰,低头问,“看见她们有孩子,你心里会不会难过么?”
“她为皇上开枝散叶,臣妾高兴还来不及。”
我反而难过起来,抚着她的下巴,小声说:“其实,朕身边可信之人只有你,你若能生个小皇子,朕会封他为王,赐千里封地。待朕驾鹤而去,你也有依靠。”
“若皇上不在了,臣妾怎能独活于世?”丽妃一边用针尖挑着线头一边说出了这句话。
好似不经意从嘴里流出来的,好似别的妃嫔也会说这样的话,我却分明听见她语气中的深切与辛酸。谁我都可以不信,偏偏信她,只因她是拿真心待我的。
瓦蓝的天,偏偏遮了一两片阴云。我借口去翰林院微服巡视,因天气阴冷带上了那柄油纸伞,堂而皇之地出宫了。支开各路人马,带着齐安往琉璃厂奔去。
炫?新瑞瓷器,大门敞开,一院子人都在忙碌。
书?我刚进去便有人问是哪家来提货,我忙说是来找人的。
网?那人说:“芳姨和姑娘都出门去了,二位不如在厅里稍等。”
我于是握着伞穿过院子,径自进了厅。也没人招呼我们,看样子各个都在忙活,连抬头的时间都没有。也不知等了多久,我的腿脚麻痹了,于是站起来走了两圈,去到上回学做胚的木屋里。
台子上摆了一长溜的瓷板画,画旁边都空着尚未题字。我猜这是特地留给我的,于是自己磨墨,信手写字。
落款皆为贺睿之,对自己取的名字越看越满意。
等芳姨和丝绦回来,我已经写完了。
丝绦见着我的一瞬间眼里有一抹别样的光华,然后仍然神色平淡地走过来,看我写的字。
芳姨啧啧称道:“公子还真是我们的财神爷,这画卖出去不值钱,可有了这字就不一样了。上回那幅画,叫一个当官的买去了,当珍宝似的。”
我心里一惊,笔尖滴了墨在瓷板上,赶紧用衣袖用力擦几下。不会是哪个当官的认出了我的笔迹吧?我尽量不露声色,笑道:“今后,还是别卖给当官的吧,不想与官家打交道。”
“有钱赚为何不赚?”
丝绦推了推芳姨,朝我比划了一下,意思是听我的。
我尴尬地将笔搁下,“不是我不愿意赚钱,而是赚官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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