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吃肉,一起挨打,我真以为这是亲兄弟的标志。但你从来到癸县,管这车行的闲事,哄着一帮小孩儿过家家,我就不太懂你了。”
仲川猛喝一口酒:“原先你从容平和,现在别说他们,我都经常被你的脸色吓得不敢说话,咱俩好像从兄弟变成一种上下级的关系。”
他把喝完的易拉罐用力一捏,照着门一扔,哐当一声:“我今天借着酒劲说几句。你突然跟戈彦水火不容,又是烧她车库,又是破她财路,我可以不问,离开部队多年以后开始跟部队相关的人对着干,我也可以不问。我想知道,撇开这两件事,是不是有别的原因?”
这句说完,他扭头看向靳凡,手拄着大腿,探着脖子:“是……你的身体不行了吗?”他双眼发涩:“是活不到之前预期的时间了?性情大变是不是这几把病导致的?”
靳凡放下啤酒:“你想多了。”
仲川不问了。
他这么封闭自己,还怎么问?
再耿耿于怀他越发凶的脸色,除了耿着又有什么解决办法?
已经这样相处这么久了,就这样处呗,干吗突然要问清楚?
问清楚也给他解决不了,不是吗?装什么逼?
仲川抓起一把串,报复性质地往嘴里填,好像胃满了,那些疑问就能从心里被挤出去一样。
靳凡喝完啤酒,拿上手机和外套,出了门,沿着这条暗道,走到光透进来的地方。
他站在路边的老树旁,点了一根烟。
抽到一半,忽然有种溺水的感觉,下意识认为是心脏,发现不是,那可能是情绪。
本来只要在装了起搏器后谨遵医嘱,就能活得挺好,稳到大几年不成问题,自从这两年开始折腾,以至于最后一次拿到诊断单,医生说他随时猝死,预期存活率就是泡影了。
仲川以为他是因为病情恶化,开始不管不顾。
其实是不管不顾,导致病情恶化。
说白了就是活腻歪了,不想活了。只是这样的话跟仲川说,比身不由己这种理由更令人不解,他不想解释更多,就不想说。
他把烟掐了,伸手拦了一辆车。
上了车,司机问:“去哪儿?”
他才发现他没目的地,想要下车,司机又问:“去哪儿啊?”
他的手最终没伸出去:“城东芙蓉园,二期。”
司机上路,夜里畅通无阻,快要抵达时,他改了目的地:“西城首开十三号楼。”
司机从车前镜看了他一眼,点了下头:“好。”
九点,刘广杰租了辆商务,把小脏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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