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
“我一身污秽,但把你打理得纤尘不染吧?你扪心,是不是丝毫脏东西都没近过你的身?你又没有政治信仰,何必揪着我的一念之差不放?
“我胡江海从前干的缺德事很多,但我敢说从未亏待你,你我唯一矛盾就是劳丹冲突你受伤,我没找人治好你,让你心脏受损,一步步变成这样。我愿意补偿,所以来了。
“但你要知道,当时的情况能救你已属不易。”
胡江海一如既往文绉绉,义正言辞仿佛一项基本功。
靳凡听得耳朵发痒,伸手搔了搔,既然胡江海喜欢装腔作势,那他也这么跟他讲话:“宏建工厂救援的队伍十二人,我和队员五人为了给受困人员争取撤离时间,不得已跟他们正面冲突,最后就活了我一个。你说只有我还能救,其实地库的阀门是你叫人关上的,你从头到尾都想牺牲他们,以扩大战场。因为局势越紧张,就越能体现你平乱的能力、决策的正确。
“要能摆平,你就名誉加身、权利外延,对啊,这是多大的功,简直是白送给你升军衔的机会。要是不能,只要推给安加侵犯领土,是交火索引,是罪魁祸首,你就能操控民族感情。到时候全都纪念英雄、仇恨安加了,谁还顾得上琢磨你在当中的决策正不正确。
“如果不是当时的我对你还有用,你愿意救我的命?”
胡江海脸色突变,忽而有些紧张,汗流两鬓,眼神飘忽不定:“这都是谁告诉你的!”
靳凡抬起头来,没答他的问题:“这两年我一直在想一件事,命的高低贵贱之分,是不是永恒、不可逆的问题。看一个人值不值得救,是不是取决于他后续能带来多大的价值。”
胡江海心虚地往后撤了两步,缄口不接靳凡这番话。
靳凡却没有停止的意思,甚至站起来,绕到桌对面:“我有用,所以要救我的命,他们没用,所以得死。
“或者说,他们唯一的用处就是去死,为了成就你而去死。”
靳凡慢慢走向胡江海,最后停在他面前,他一米七多的个子在靳凡跟前更显得矮小,随着他落马流走的气场所剩无几,唯一一丝还算有钱的底气也抵抗不了靳凡的压迫力。
胡江海脚底冒寒气,对自己没调查就只身前来的决定悔不当初,关闭阀门他怎么知道?现在靳凡铁了心拿命跟他斗,他得先撤,再另外想辙。
打定主意,他也没再说什么,把一脸惊惶难安带出车行大门。
余留靳凡,在黑着灯的房间伫立许久。
狠话说多了,倒也习惯了。
人命被明码标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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