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他去了一趟医院,再从医院出来,他已经不见从前半分,开始打破平静生活,甚至跑到小县城胡作非为。
胡江海、戈彦的不洁身自好他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仲川认为,他性情大变的原因纯粹就是心脏的病变。
可是他不承认。
仲川站在进门不远处,看着靳凡机械式的工作,突然堵得慌。
其实性格改了没什么不好,不是说平和的人才该存在,该与不该都是时代和环境孳乳出来的樊笼,为了把人类圈起来。只是如果凶恶不是靳凡的本心,只是他在逼自己,仲川就很难受。
仲川提口气,走过去,坐到高脚椅上,靠在铺满东西的长桌上,面对着靳凡,已经褪去沉重:“你是不骗我呢?你说那俩女的呢?”
靳凡没停下手里的活儿:“着什么急?”
“啊?”
仲川没听明白,欲再问,门轴吱呀一声还带尾音,转身就看到小莺和公主切走了进来,小脏辫、蒜头紧跟他们,脱索和几人垫后。
最后进来的主要负责拎吃的,搬着几箱啤酒、提着几杯咖啡。
仲川挑起左眉:“哟,不是闹气呢吗?”
小脏辫龇着钢牙,甩着一把小辫儿,嬉笑两声:“多少天了,早闹完了,谁家闹气跟大姨妈似的一来一礼拜啊。”
小莺踹他:“滚你妈!贱男人少拿这个调侃,这是你能聊的?”
小脏辫探着脖子哄她:“错了错了,不走心,我愚昧了乖乖。”
“亏了我晚上没吃饭,可别恶心我了,我怕我把昨天喝的二两高粱酒哕出来。”蒜头翻个白眼。
有人已经把宵夜摆了一桌子,原先桌上的零件、工具全被收拾进了它们该待的置物架、工具箱。
他们干多了零碎活儿,要比靳凡知道什么东西应该放在哪儿。
“吃饭了!”有人喊。
他们蜂拥至桌前,几天没吃饭一样,连抢带占,食物把十个指头都用上了,热闹得就像前段时间派出所一事未曾发生。
小脏辫拿着大鸡腿屁颠屁颠跑到靳凡跟前,殷殷勤勤地把技师围裙给他摘下来,大鸡腿举到他嘴边:“老大这只最肥!”
“就他妈数你最谄媚!”脱索照着他后脑勺,把拖鞋扔过去:“老大别搭理他,他拿那两个根本就不是最大的!”
小脏辫倒吸凉气,扭头横眉竖眼:“妈的吃都堵不上你的嘴,你是不是欠焊了!”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还有不怀好意地在旁挑拨,没一个正行。亏了这一带就这间厂,不然搞这么大动静,不知道得多少家组团来控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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