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轻轻应着:“动脉在哪儿?”
林羌在他脖子盲摸,在他耳朵后,教给他:“这里是颈内动脉。”摸到脖后:“颈外动脉。”再在后脑勺乱摸:“上颌动脉,颏下动脉……”
她声音越来越小了:“算了,我舍不得……”
她彻底没声儿了,靳凡托着她胳膊,在她臂弯转身,背起了她。
回到家,他把林羌放上床,给她脱鞋,用热毛巾擦脸,然后坐到床边,牵来她的手,握住,看着她沉睡的脸,声音很轻:“要是被我知道你又在装,我就掐死你。”
他说着把手伸到她的脖子,她脖子太细,他稍一用劲就拧断了,所以他连摸都没摸,就在边上描了描,又收回来。
时间静悄悄的,也许过了一刻钟,他有些不像他的说,“算了,我舍不得。”
初七复工,早八的街上又热闹起来,林羌被吵醒就睡不下了,难得帮靳凡收拾房间。
她住了那么久,什么也没干过,倒不是没眼力见,是某人勤快,什么活也没给她留。
靳凡早起出门了,跟林羌说去打高尔夫,林羌没细问,但肯定他不是去娱乐。
戈昔璇早早来“打卡”了,还带了周拙的女朋友过来。
她声情并茂地给林羌介绍周拙女朋友王缘亦,济南人,十二岁之前随外婆在沈阳生活,十三岁出国,十六岁持枪伤人,十八岁遣返回国,二十五岁开始画画,二十六岁因为签的经纪人只给周拙办画展,想看看周拙是个什么货色,再度出国,只身前往他的学校,问到他的画室。两人第一次见面就上了床,后来她就不画了,辞了经纪人,担起周拙的经纪事务。
王缘亦黑长发,穿一身黑,站在门外久久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