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的病人家属一致得离谱。
病久了也就不会了。
林羌回到病区查房,出来就站在护士台上写医嘱,护士长在签字,厚厚的一沓通行证,都是给病人家属的。
疫情期间只允许一个家属陪床,病区电梯处有值班人员,所有进出要么由医生亲自去带,要么持有通行证。
到饭点了,她还在写,护士长倒是签完了,递给旁边的护士,回头跟林羌说:“最近遍地是阳性,病人多了,你跑急诊次数更多了吧?”
“还行。”
“早上看咱县实时,有个孕妇妊娠合并心脏病非要生产,死了,现在那丈夫准备起诉所有收治过他老婆的单位。妇幼那个主治她的大夫因为这事儿急火攻心,病倒了。”
林羌停下笔,却没抬头,这个孕妇应该是她和曹荭去会诊的那个。
“这个孕妇不是在妇幼生的,她丈夫告妇幼理由是妇幼不收,说妇幼要是收了,他们不会到小医院生产,小医院技术不行,两条命没了,都是妇幼拒收的错。说什么作为医院,拒收病人丧尽天良。”
林羌听半天,只说:“妇幼那大夫不是因为这个病的吧。”
“嗯。是这个大夫家人也不理解,觉得因为害怕风险就拒绝收治一个病人没良心。”
林羌写完了,收起来,回了科室。
她坐在椅子上,头向后仰,靠在头枕,闭上了眼。
曹荭进来时,给林羌带了猪肝饭:“吃饭吧。”
林羌睁开眼:“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