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的,不是有苦尽甘来这样的词吗?可当靳凡和林羌的遗照就在他面前,他根本无法劝服自己这不是一个谎言。
人死才苦尽,甘来尤可笑。
他继公主切后也问他们:“明天之后你们是不是就把他们忘了,就像以前忘记别人那样。反正历史长河中为大义牺牲的人那么多,只把他们放在嘴边缅怀一下得了。他牺牲又能怎么样呢?别人也牺牲了,是吧?”
他们好像善于处理烈士的身后事,总能悲切诚恳地重复对不起,望他们节哀。
小脏辫逐渐清醒了,越看他们驾轻就熟地道歉,越麻木。
他们声嘶力竭有什么用呢,人回不来了,他们除了接受“节哀”,哪里有第二个选择。
生命的纤薄、无力在一瞬被他们深刻地理解了。
他不再同他们一起吵闹,要说法,他缓慢走到灵柩前方,把靳凡和林羌的照片小心翼翼端了下来。
这是他们的东西,他们要带走的。
承办人和其他公家的人上前阻拦,不等他抵抗,仲川他们已经一拥而上,护卫他把靳凡和林羌的照片带走。
“老大,大嫂,我们回家。”他谨慎抱着,唯恐差池,至少把靳凡和林羌带离这哗众取宠的仪式。
长夜里月色如水,到这时,眼泪已经成为他们的奢侈品,难过却没有随眼泪一同匿迹。
雨就是这时来的,细细密密卷在热浪里,吞没了这一路的萧疏。
他们慌急地脱衣服,来盖住照片,但是怎么办,衣服也湿了,他们只能用手挡,用身子挡,讨厌的雨滴还是砸在靳凡和林羌漂亮的脸上。
他们紧张得不行,手掌用力拭去,新的又覆上,渐渐就急哭了,崩溃的蹲在地上,一遍又一遍问着“为什么”“怎么办”……
小脏辫猛抽了一口凉气,从梦中惊坐起。
是梦。
他心有余悸,摸摸冰凉的脸,手心里湿漉漉的。
小莺睡不着,在客厅喝酒,听到动静跑到卧室,见小脏辫醒了,在床上傻坐着,夜灯下他一脸汗,皱着眉跪过去,把他的脑袋搂到怀里:“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小脏辫紧紧环抱住小莺:“我梦见老大和大嫂没了,我们从灵堂抢走了他们那张遗照。”
小莺拍拍他的背:“你就是白天收到那个快递,有点日有所思,别瞎想了。”
小脏辫在她怀里摇摇头:“特别真,还是第三人的视角,我怕……”
小莺照着他后脑勺打了一巴掌:“放屁!庄栎我告诉你,老大和大嫂会平安回来,你不要给我一天到晚扯他妈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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