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呈众说纷纭之象。
【听说老师都在保她,好黑幕啊,什么学要大小姐亲自上?】
【霸凌不知道,见过本人,吊打在座的各位十条街。】
【冷知识:裴筠庭学过跆拳道和空手道。】
【emmm,我是她高一到现在的同班同学,裴筠庭性格很好,请不要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恶意揣测人家。】
【666,当代拳师,心疼被打的兄弟。】
【天哪,不会有狂躁症,看谁不顺眼就打吧?】
【好可怕,石中还有这种黑社会大姐大?】
【未知全貌,不予评价。】
诸如此类,除少数帮她说话或中立的评论外,其余都颇为刺耳,甚至上升到了人身攻击的程度。
虽然学校明文禁止携带手机,但仍有许多人无视规定,和学校玩“躲猫猫”游戏。此时此刻,他们正各自躲在被窝或黑暗的角落,对着完全陌生、抑或萍水相逢的人指指点点。
裴筠庭收起手机,双目失神地发呆。
动摇么?是有点。不过中国人骨子里有个陋习,叫“来都来了”,裴筠庭就想,算了,都走到这一步了,半途放弃的话,更骑虎难下。
他们要说,便随他们说去吧。
世人攘攘之,于我皆不识;纷罗唇舌剑,是非无所见;真意不得觅,闲言多争喧;千夫所指时,何人为我辩?1
午休时间过半,裴筠庭仍提不起精神完成剩余的卷子。
高束的马尾,此刻如同晒蔫的花,要掉不掉的垂在脑后。
黑板课表上,清清楚楚的写着,下午第一节课是数学。于是裴筠庭不得不拿着水瓶起身,准备给自己泡杯速溶咖啡。
秋天把它的金色和紫色掺杂在依然鲜明的最后剩余的绿色里,仿佛是日光融成了点滴从天上落到了茂密的树丛里。2
莎士比亚说,没有芳艳不终于凋残或销毁,但你的长夏永不凋落。
裴筠庭心想,如果再经历一次那样的夏天,她宁可不要重来。
正思索着,经过长廊时,她并未发现阶梯下的白衣少年。
“同学,等一等!”
刹住脚步,回首,黑发少年的眼睛在昼日烈阳下熠熠生辉:“你好,请问高二清北班在哪层楼?”
尖厉的蝉鸣不知疲倦地奏着,不成腔,像檐前铁马的叮当。裴筠庭蹙眉,答非所问道:
“怎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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