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捉牢。关十三张就算三十,你说要拗多少分?”叶师傅说起牌经来,顿时滔滔不绝。
司机赞同他的手法,“是的是的,牌一定要短。等到了厂里,我们再叫两个人来,打两把。”
叶师傅眉飞色舞地说:“除了牌要短,还要会看脸色,还要会记牌,还要看台面。有的人就捏紧手里几张牌,外头人家出了什么牌从来不管,这怎么打得好牌呢?好比我刚才说的那把牌,我有三个7,一对7搭了三只‘皮蛋’做了‘葫芦’,剩下的一个七我走了‘顺子’,外面只有一个7,有人已经出了,个么外面就有许许多多的3456,他们没了7,组不成‘顺子’,只好一个个走,这要走到几时去?一把散牌,全部都是被我关的对象。”
“老叶你是老手啊。”司机赞叹说。
“那当然,我‘老叶子’的绰号不是白得来的,”老叶师傅说:“我在我们厂,打得比我好的人没几个。”
上海话中,把一张扑克牌叫一张“叶子”,老叶师傅姓叶,又擅长此技,自然会被牌搭子贯以“老叶子”的绰号,他也不介意,反而引以为傲。一上牌桌,动辄就是我老叶子如何如何。“老叶子”这个绰号叫开后,在车间里,工人背地里提到他,也是管他叫老叶子,只有当面才尊敬地叫一声老叶师傅,或是叶师傅。
老叶师傅年纪不大,不过三十岁左右,人又精精瘦瘦的,看上去实在不怎么起眼,但口气却不小。他进厂早,手艺好,不过几年就成了厂里的高级技师,手上的活没有他拿不下来的,经常搞点小革新小改进,在厂里是赫赫有名的能工巧将,多少技术员都要向他讨教。要不是没念过大学,连工农兵大学生都不是,他早就应该被评上技术员了。但他有这一身的本事,在厂里很吃得开,有时有点轻巧细致的活都让他去,这次去上海迎接新职工,自然算个巧宗,别的人没份,他是第一个写进名单的。回上海迎新,出的是公差,顺便行点私事,回家看看父母,荡荡大马路二马路,吃吃绿杨村的点心,这是多少人想都想不到的美差。
司机和老叶师傅说了一阵话,瞌睡虫被赶走了,车子开得飞快。
老叶师傅吹了一阵牛皮,嘴巴干了,拿起军用水壶咕嘟咕嘟喝了半壶。这壶茶下去,就不太平了,说:“老王,找个地方停一下车。我看这些小赤佬也屏不牢了。”
司机老王说:“晓得了,弯道上不能停车,等我开到一段直的地方。”
这直的路段一直没有出现,有女青工实在不行了,又不好意思明说,憋得脸发白,忍不住小声央求说:“司机师傅,好把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