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在所有他们会唱的歌曲中,是绝无仅有的。只是为了这两个词,他们可以把这首歌唱上一百遍。并且是对着心仪的姑娘,或是美貌的女青工,好象对着谁在唱,就是在叫谁是他的“亲爱的”,就是在“吻”谁了。
男青工把这首歌当情歌在唱,亲啦吻的,这种字眼从舌头上滚过,可是过足了嘴瘾。这样一来,女青工一听这歌,就条件反射地骂“下作坯”。这首歌曲也跟苏修一样,成了反动派。可是越反动的东西越是招人爱,男青年几乎要把这首歌当语录来膜拜了。
这时也一样,女青工一听便要开口骂,厂领导刚要训斥,师哥舒就说话了,同样也是用阴阳怪气的语调说:“朋友,侬妈妈把侬卖掉了。”师哥舒挺看不上刘卫星的聒不知耻,又和徐长卿私下交流过了刘卫星耍宝错失了的和厂方对抗机会,便开口讽刺他。
刘卫星反正皮厚,师哥舒的讽刺也没听出来,反倒借了他的话头,继续用苏北话说:“我的妈妈呀,侬哪能好把我卖掉呢?这是金姬和银姬的命运啊。辣块妈妈呀。”他一扮小丑耍宝,又引得女青工们发笑。
厂领导求之不得,顺着轻松的气氛布置了任务,又宣布提前解散下班,回去搬行李换宿舍,厂里已经把所有人员排了名单,女职工一幢楼,男职工一幢楼。一间房间四张床,八个人,名单在这里,大家照着这个去搬自己睡的床。好了,解散。说完拍拍屁股就走了,笑眯眯地让新职工对着名单吵吵嚷嚷。
领导来了个金蝉脱壳胜利战退,留下一张排名表二桃杀三士,引开了注意力。要说老奸巨滑,这些才脱了娃娃气的新职工,哪里是他们的对手。
新职工忘了同仇敌忾要与厂方斗争到底,那九点钟的熄灯令,那下基建去挖烂泥全都不论,只是挑三拣四。有人嫌楼层不好,有人嫌朝向不佳,有人嫌同室倒不来,又有说我要和张三李四一间屋。边吵边回仓库,先拿了自己的行李箱子铺盖卷到宿舍楼,占房间要紧。吵完了又骂,骂完了又抄家伙,几乎要打起来,被冷静的人劝住了,平心静气后,又七手八脚地抬铁架子床。直忙到夜里,熄灯号吹响,这一天才算过完。
宿舍的住宿分配,终究还是打乱了领导的安排,各自选了脾气相投的人住进一间房。徐长卿仇封建刘卫星师哥舒几个,不知怎么又做了室友,另外还加了别的四个人进来,后来换来换去,又走了两个,便是六个人住一间房。
领导说话,从来说一不二,隔天就命令新职工们去基建工地挖泥挑土搬石头平整地基。开始没有愿意去干,可是干了两天,却发现比坐在室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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