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气爽的,闷在厂里有什么意思?老叶家的棋局少了,牌局多了,老叶师傅又重新变回了老叶子,常邀人来打牌胡混,赌点小钱。刘卫星和师哥舒常去,仇封建有了女朋友,星期天不和他们玩,改陪女朋友了。徐长卿总觉得下棋尚可,打牌玩玩也行,但沾上赌,就不容易控制得住自己。在这个地方,要想放任是很容易的,不容易的恰恰是洁身自好。
都是一个厂的,天天见面,又是师傅徒弟,叫到了,老说不去,实在是说不出口。何况老叶和朱紫容对他确实是好,当他一家人一样,一到星期天就叫去吃饭,知道他们年青人在山里无聊,又是介绍女朋友又是打毛衣,每次看到朱紫容带着期盼的眼神等着他说去,徐长卿就心里难过,说去吧,于心有愧,说不去吧,心里不安。唯一的办法就是躲出去。
徐长卿听专机组的女人们在朱紫容背后说她,说她有问题,生不出孩子,又说她风骚,招蜂引蝶的,招些徒弟去家里,看把那些小青年迷得,成天往她家跑。徐长卿听了心里直冒火,但也知道如果他出面维护朱紫容,只怕女人们的闲话更多。
中秋夜宴那天,童队长的无耻相,刘卫星的无心话,都被他不落痕迹地岔开了,但他也只能做到这个份上了,再多的主意,他也想不出。他总不能堵住全厂人的嘴,叫他们别乱说。
朱紫容前些日子提成了专机组组长,她手脚快,产品好,从来不出残次品,升成组成也是她应该得的,但这么年轻就是组长了,自然会招别的老职工的嫉恨。一个人总不能样样都占全了,你朱紫容人又年青,脸又漂亮,男人又能干,徒弟也听话,工作也出色,人缘还不错,星期天家里高朋满座的,全厂这么风光的女人,可没几个。人家当面不说,背后却说得很难听。
朱紫容招女人恨,可是招男人喜欢呀,女人们说。你们看我们家那个死鬼男人,哪一天不是一放下碗就去朱紫容家了?哪一天不是输得精光的弄得十一二点才回来?回来就上床挺尸,一句好话没有。骂他,他还说你看看你个母老虎样子,你和人家朱紫容比比。我是老了,腰也粗了,脸也不好看了,比不上那个小妖精腰细屁股扭。老娘娃娃生了两个,粗当然比她粗,她连蛋都不会下,脸好看有个屁用。
这些话一五一十都传进徐长卿的耳朵里,吵得他不得清静。他也转弯抹角地劝过朱紫容,说别让叶师傅招人打牌了,当心厂武保组的人来赌。
朱紫容难得收起一回笑容,叹口气说:“小徐,你叶哥这个人,是会听我的劝的吗?他这么能干的人,要是把他放在合适的地方,就是成龙成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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