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童一把拦住,问:“你想欠债不还?”
朱紫容一把打下他的手,道:“他要是死了,我要你抵命。”摔开老童,跑了起来。雪厚没踝,她又只穿了棉鞋,一脚下去,雪灌进了鞋里,转眼化成了水,棉鞋冷得刺骨。
跑到医务室,徐长卿已经把值班医生叫了起来,替他输了液。而老叶躺在病床上,口唇青紫,不住地咳出淡红的血痰。人也昏昏沉沉,怎么叫他的名字他也叫不应。
医生问着徐长卿老叶得病的原因,徐长卿也不知道,说师傅叫他送来他就送来了,具体是什么情况他一点不知道。来之前他在宿舍里睡觉。徐长卿回答时留了个心眼,只推说什么都不知道,要是因赌而病,那就是有罪在身。虽然全厂大部分人都在赌,虽然大家都知道老叶是个赌徒,但明面上谁都不说破。这医生是个厂医生,老叶的名声不会不知道,但病历总是要写的,因此他问一句,徐长卿答一句,却什么都没说。
等朱紫容来了,医生转而问她。朱紫容也一口推个干净,只说是喝醉了酒,倒在雪地里睡了半觉,她半夜不见他回来出来找,才发现他倒在楼下,又背不动他,只好叫来了徒弟帮忙。
徐长卿看看他们两人都衣冠不整的样子,对朱紫容说:“师傅,你先回去穿衣服吧,我在这里守着师傅。”
朱紫容坐在老叶身边,一只手握着他的吊着针的那只手,一只手在他脸上摸着,摸摸他青紫的嘴唇,又把他额前的头发拨到后面去。
徐长卿看她像是没听见他说的,只管发呆,便又再说一遍。
朱紫容醒一醒神说:“你先回去吧,我要守在这里。”
医生说:“老叶要送瑞金医院的,我这里治不好他。等天一亮就要走,你们都去穿衣服,这个天好人也会冻出病来,何况他这样的身体。唉,都这样的,还喝什么酒?”
徐长卿也劝道:“师傅,你先回去穿衣服吧,再把师傅的衣服也拿来,他总不能就这样光着就上车,何况去那么远。”
朱紫容看看老叶,抹一下泪,说:“好,他就交给你了。我去去就来。”徐长卿说你放心,我会看着的。朱紫容松开握着老叶的那只手,弯腰在老叶耳边说:“我去去马上就来,你要等我回来,听见了吗?”
老叶完全没了反应,躺着一动也不动。
朱紫容狠狠心走了,不多时便穿好棉衣毛裤围着那条枫红色的围巾来了,手里还抱着老叶的全套衣服。
徐长卿接过衣服来,帮着朱紫容把衣服替老叶穿上。医务室里烧着电炉取暖,屋子里倒是不冷,老叶身上有一件朱紫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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