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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拼了命地杀出一条血路,还是有人前后接应金蝉脱壳?
出了诏狱,丢下爹娘,孙毓慎到底也是受了诗书教育的状元郎,岳以承若是以人命威胁,他又能如何?再加之毓慎手无缚鸡之力,京城里的官员人人自危,他能往哪逃?出京去寻王爷?还是大隐隐于朝?
静嘉连梦里都是倒在血泊中的毓慎,他不得安全,她便难得安宁。
过去静嘉总听说,上帝给一个人关上一扇门,必会为她再打开一扇窗。可如今静嘉只觉得自己被关在了无门无窗的黑屋子里,没门没窗,半点光亮都没有。
十次的日升月落,十个昼夜的寝食难安,越是百无聊赖,静嘉心里便越是惶惶不安。
她不爱做针线,祈祥殿里也没书可读。除了观察院中一棵秋海棠的花开花败,静嘉别无可做的事。
直到第十日,帝王仪驾打破了这座寂宫的安详,静嘉正靠在软榻上打盹儿,听到外面的动静,一个激灵便坐了起来。
岳以承威风凛凛地迈入祈祥殿,边走边笑,“倪静嘉,给朕滚出来接驾!”
静嘉磨了磨牙,故意停下步子,只等着岳以承进来。
岳以承早料到这妮子脾性,他此时心情好,自然不计较静嘉的怠慢。岳以承抬腿儿迈过了门槛儿,恰迎上静嘉一双乌亮的瞳仁。
静嘉正立在软榻边儿上,衣衫整齐,想来是等了有一阵子了。猜到她是故意不出来见驾,岳以承绷不住一笑,也不管她行不行礼,兀自落座,“朕告诉你个好消息,孙毓慎啊,朕逮着了。”
静嘉只觉自己眼皮一跳,一颗心打鼓似的蹦跳着,她抿唇盯着岳以承,尽量不暴露自己的忐忑。岳以承斜睨了眼静嘉,倒也无所谓她此时心情,只卷了卷袖沿儿,示意郁安打水来给他擦脸,把话往下续,“朕逮着了朕想要的人,你就能为你想保的人求饶,一举两得,算不算好事?明儿给孙毓慎行刑,朕带你一块儿去,他尸骨凉了,朕再带你送孙家人出京,你看这主意怎么样?”
“岳以承……”静嘉从牙缝里逼出这三个字,眼底早蓄满了盈润,“你这么丧心病狂,怎么配得上这一身龙袍?!”
“二小姐说话实在难听,朕看在你的面子上,放过了孙家那一大家子,怎么会是丧心病狂?”岳以承不疾不徐地擦着手,又是往静嘉心坎儿上砸了个雷,“你知不知道,岳以睦进京了?”
岳以承一边结束自己的话端,一边将手里的巾子丢到郁安捧着的托盘里,他用余光打量着静嘉的神色,见她面无异样,方继续道:“藩王无诏入京就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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