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
绝望这样的情绪太沉重了。
玉格轻轻抚着六姐儿的背,待她气息稍稍平顺,俯身捡起了摺子。
或许是电视剧看得太多,也或许是阿玛每月有二两银子的月俸,玉格方才听到五十两欠债的时候,觉得并不算多。
然而打开摺子一看,玉格重重呼出一口气。
摺子上,只去年,就已经连本带息滚到了两千九百七十八两有余。
六姐儿哭得稀里哗啦,见玉格看摺子,还不忘凑过来问,“他们欠了多少?”
屋里的哭声稍微一静,所有人都看了过来,玉格略微估算了一下,“到今年年底,当还三千七百两左右。”
联系阿玛方才说的,这数额已经是托舅舅们从日息三厘谈到了月息两分的结果。
那么若是日息千分之三,那样指数函数的增长方式,她连算都不敢细算。
屋子里,连空气都凝滞了,下一刻,哭声更响。
只五十两的印子钱都叫他们家苦了二十年,三千多两,这么多钱,把他们全家卖了都还不上!
玉格一手拉住又要冲上去打金姐儿姐妹两个的六姐儿,抬头看向多尔济道:“阿玛,钱庄能让称塔答(伯父)欠下这么大的数额,必然有什么依据,认为称塔答(伯父)能还得起这个钱。”
多尔济没精打采的摆了摆手,看向抱着哭成泪人儿的金姐儿姐妹两个,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玉格了然,大约是想着家中的女儿能攀到贵人吧。
旗人能参加的大选,在某些人家看来,是想都不敢想的通天路。
总之,不过五十两的本钱,怎么也不会亏,至于把人逼死?这印子钱从古至今逼死的也不是一家两家了。
玉格又道:“称塔答(伯父)家的房子?”
多尔济苍凉的笑了一声,“我原先也是这样想的,可三千七百两,他们家的房子卖一百两都难!他们怎么敢!”
还特特的留下阿玛的债,这分明就是给他留的啊。
玉格沉默了一会儿,看向金姐儿问道:“你们家的房契可在你身上?”
金姐儿身子一抖,嗫嚅好半晌,才含糊着说道:“我不知道,我不认识字,家里只剩下这个东西了。”
只剩下,只?
如果连家具都卖了,那、玉格深吸一口气,看向多尔济道:“阿玛明日托人查查契书吧。”
多尔济怔了怔,反应过来玉格的意思,不敢置信的抬头看向她,脸色骤变。
第5章
突然遭遇这样大的变故,一家人都没了吃饭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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