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子每况愈下,母亲虽日日来探望,也哭过几回,可在她心中,还是更牵挂三郎在战场上的安危的。父亲……父亲儿孙众多,他能分到他身上的爱实在太少了,他甚至都无暇分出心思来探望他一下。
或许,少他一个儿子也不少,待得二郎三郎战胜归来,他更有的是接任人。
至于他……身子羸弱,又无战功,他不是最好的继位人选。
从一开始,若非母亲坚持,他又哪能坐得上嗣王这个位置。
可如今三郎回来了,便是母亲的爱,也要给他分走一半。
母亲也不会再坚持日后立他为储君,因为他有三郎了。
至于宫里那差不多阳寿要尽了的祖父……他自然更是喜欢老三了。
如今他身子这般,正是称了他们的心如了他们的意了。
想到这,梁护又忍不住剧烈咳起来。
阮氏已经下地去为他倒了杯热水,又坐来了床边,亲自喂他:“王爷……您喝点热水,喝了就不咳了。”
梁护顺势握住她手,笑容惨白:“别费心了,你也歇一歇,没用的……”
没用的,他这是心病。心若医不好,他永远也好不了。
而若想医好心,就得除掉二郎三郎两个。
可错失了最好的机会,他们如今回来了,且还是带着战功回来……肯定是除不掉了。
除不掉了……
他们之间的关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如今他们不死,那就该他亡了。
太子府议完军政要事后,顾容庭才得知,嗣王梁护病倒了。
而且还病得很重,这些日子都下不来床榻。
母亲为着嗣王之事,也累日劳心劳神,这会儿也正身上不舒服。
原是想交代完军政要事后就立刻就提嗣王欲害他们兄弟一事的,连傅文雅都带到了府上来。但见母亲为嗣王一事也病着了后,顾容庭便没立刻提,而是先去看了自己母亲。
太子妃是嫡母,如今梁忠又同顾容庭关系交好,再无夺位之心,自然也就摆正了自己的位置。
随顾容庭一道去请了个安后,这才离开,去自己母亲魏良娣那儿请安。
太子妃倒还好,就是为了嗣王病倒一事有些急火攻心。
这会儿靠躺在床头,看见了幼子,她满脸都堆着笑。
“快到娘跟前来,让娘仔细瞧瞧。”边说边撑着身子要卧坐起来。一旁侍奉的婢女瞧见,立刻过来服侍。
顾容庭应了声是,而后挨着坐去了床边。
太子妃生怕他会缺了胳膊少了腿一样,挨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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