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西洲人的头颅斩断,鲜血破腔而出,喷洒到了那安息都护府的大门之上。
安乾看着在地上涕泪直流、以肉身之躯抵挡黑袍汉子大刀的两个西洲百姓,只觉得血脉偾张、双目几欲喷火。
回身道:“少爷,不要下车。”
他挥舞弯刀,飞身上前,刀刀斩马腿,马儿倏地嘶鸣跪倒在地,将两名黑袍大汉掀翻,安乾揪住其中一人的黑袍,弯刀一扭,一刀一个,将二人割喉。
正在此时,都护府的大门忽的打开了一条缝,露出一个满脸惊恐的年轻人的脸。
安乾吼道:“快开门!”一脚踹上厚重的大门,那年轻人被踹翻在地,大门洞开,那两名西洲男儿流着泪将已死的同伴拖进府衙。
安乾跳上车,驾着马车进了都护府。
满是尘土的府衙大堂下,灵药端坐上座,静静地看着地下跪着的那个年轻人。
年轻人着大周制式的衣衫,磕头不止。
“回天使,下官是这西凉都护府的小小录事,掌文薄的,名叫段予行……去年暴乱开始,都护、副都护、长史……大人们都死了,衙门里头的人死的死、逃的逃,就剩下下官一个,下官不敢开门,实在不是因为贪生怕死……那后头的押司中,下官已收留了六十多位西洲百姓,心中惶恐忐忑不安。”
灵药唤他起身,压低声音。
“你做的好。”她吩咐真如,“真如,咱们的车轿中有些干粮,先分给段大人。”
她看向段予行,“这里的米粮还可支撑多少时日?”
段予行忧思过度,眉间簇成了一座小山峰。
“回天使大人,米粮早已殆尽,好在半月前,西洲来了一位运粮官,他自称是在张掖任职,无意中进了西洲。他带了四五个人,干粮就有不少,他便都留给了咱们。”
灵药好奇道:“现如今他在何处?”
段予行摇摇头。
“这位大人,看上去吊儿郎当,却真是有大义。他昼伏夜出,带着三两个护卫,救回来许多西洲的百姓,如今衙里头吃的米粮,都是他冒死带人在关内采购而来……”
灵药心中赞赏,令段予行就坐,细细问了西洲的情形。
原来,如今西洲已无秩序,官府形同虚设,摩教穿教徒有辽人支撑,强行令人皈依,先是见到僧侣便杀,后来不信摩教者,便借口是僧侣,集体锁到东亭用火烧死。
城中百姓能逃走的便逃走了,留下的,有的蜗居地窖,有的惨死街头,还好端端地活着的,都改了信仰。
灵药心中焦虑,考虑到白日不敢妄动,便先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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