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身湿衣湿裤,短发泛着水光。
许惟抬头,说:“你去换衣服啊。”
“等会去。”
许惟停顿了下,问:“你学会游泳了?”
“嗯。”
“不是怕水么。”
钟恒沉默了一会,说:“早就不怕了。”
“哦,那挺好。”许惟笑了笑,“我以为你一辈子都不会学游泳呢。”
她低头喝糖水。
那身影却走近了。
他靠着沙发,声音低下来:“所以跑去救我?”
许惟手一顿,没吭声。
钟恒站着不动,裤子上的水滴个不停,在地上洇出一条湿印。
这种安静令人不自在。
过了很久,在许惟喝完糖水时,他又幽幽地来了句:“怕我淹死,是不是?”
看来这事是跳不过去了。
许惟应了一声:“嗯。”
按钟恒的尿性,肯定还要接着问。他喜欢占上风,不爱给人留余地。
许惟等着,可过了几秒,只听见一声笑。钟恒低着头,目光在她脸上绕了绕,难得一见地收了话,拿过她手里的碗,“等会给你送晚饭。”
客栈提供订饭服务,做饭的是在附近请的厨子,钟琳买好菜,厨子做完饭就走。景区食宿都不便宜,客栈的简餐相对实惠,有些房客乐意订。
六点多,钟恒送饭菜上来,临走前说:“我等下送平安回家,要去城里,有什么要带的?”
“薄……”
“除了薄荷糖。”钟恒说,“这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