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粱澈秘书是个惯会察言观色的,在二人下楼前,已经主动地腾出了别墅。
此时此刻,偌大华美的客厅里没有半丝人气,傅青淮坐在沙发上,大概过了二十分钟,姜浓就端着精致的白瓷盘子走出来。
她的厨艺是很好,起码很合男人的胃口。
傅青淮尝了口,视线落在她白里透着润的指尖,停了半瞬,挪到她的脸上:“有点似曾相识,我们之前有见过?”
姜浓用餐巾纸擦拭沾了水滴的手指动作一顿,捏着许久才抬起头,对视着傅青淮探究的眼神说:“傅总真的忘了?”
“嗯?”
她那双含秋水般的眼睛在灯光下,似有什么隐晦情绪流淌在里头。
也浅浅地,倒映着傅青淮那张毫无瑕疵的精致面容,渐渐难以抑制紊乱的心绪在想,他忘记见过自己也很正常。
那时她真的很狼狈不堪,浑身都被不清白的泥水湿透,连雪白的小脸也沾了些,脏兮兮的,像个被主人家遗弃,只能躲在路边遭狂风骤雨拍打的小幼猫。
而傅青淮只是恰好经过,伸出援手给她的世界避了一场暴风雨。
甚至在离开时。
——连姓甚名谁都没让她知道。
姜浓把他的音容相貌封存在记忆深处记了很多年,从未妄想过高攀眼前这座高山雪岭,随着情绪逐渐从过去记忆里抽离过来,她静静避开视线,如同开玩笑说:“我们可能在梦里见过。”
可惜傅青淮从不做这种虚无缥缈的梦,听了,也只是极淡地笑了一下。
许是姜浓的诚意没有掺假,接下来傅青淮倒是给了她个千载难逢的机会,长指漫不经心地端起玻璃杯,润完了嗓子,声线也显得几分清润:“你想要什么?”
姜浓抬头看他,许是错觉一般,傅青淮说这句话的姿态,像极了只要她开口,这世界上所有最珍贵的东西,他都给得起。
静了半响。
她启唇的声音,很轻地说:“仕女图。”
傅青淮懒散地坐在沙发处,俊美的面容此时略微放柔,倒也没说给不给:“你下次还会做什么菜?”
姜浓想了想,跟念菜谱似的,将平时做过的江南菜都仔细念了一遍。
傅青淮听着,没喊停。
直到墙壁上的华丽大挂钟悄无声息指向凌晨十二点整。
……
姜浓原本清柔而勾人的声音,也添了几分哑意。
傅青淮打断她,说得风淡云轻,甚至语调很是沉静:“今晚你就住这里,别墅每一层都有客卧,你想住哪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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