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当即嬉笑着躲了,忙一五一十地将探听的实情说了明白。
原来叛军破城先帝殉国后,勤王的兵马就来了,两处大军在皇城下对峙了一日,上头竟是和谈了,叛军西撤说是去西京立都,而南边应天府的勋贵们也拥了个王,若无变故,就是个三分天下的局面了。
“噫!我还听人说啊,京畿一带最大的那个匪帮被连根端了呢!那大当家的站错了队,昨儿就在正阳门被凌迟了呀。”
村民们与世隔绝,其实并没几个听过匪帮的事,只是不停得打听着外头的乱象。
然而这消息说完时,赵冉冉明显得感觉到周身气息一窒,等她回头看时,却见段征晃着身子朝回走,走路的背影瞧着都有些不稳。
她正待跟上,就被两个妇人拦了。她们颇焦急地指着赵冉冉问那年轻人:“让你也打听大小姐家中,可打听着了?”
小伙子眉飞色舞正说的起劲,这档口就直接闭了口,沉默良久后,嘿嘿笑了笑:“投诚的那些大官…说是都被带了西京去了。”
一时间,村民们七嘴八舌,倒出奇得团结,没一个说闲话的,反而都说让大小姐千万别出去,待时局安定了还是投奔南边去稳妥。
真心谢过这些淳朴农户的好意后,赵冉冉便被几个妇人拉着,有说有笑得指挥着自家汉子朝村北的小院里拉粮食吃穿。倒是薛嬷嬷,一反常态得自朝家走,也不知是不是凑巧,探信的那个小伙子竟也一并朝她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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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北的二进小院里,段征坐在外院的石阶前,出神地看着来来往往的村民,他一身短打粗衫,多少年来,头一次解下长刀。
就那么安静地坐着,一句话也不答,望着院中枯败的古木。
有好事的年轻妇人偷觑着说话,先是可惜这么俊秀的郎君是个哑的,后来见他总望着无芽的老树,神色苍白淡漠,便更是叹息着揣度,对他的脑子也产生了疑问。
而赵冉冉对着三大瓮小米,两大岗面粉,十几打颜色各异的粗布衫子,还有几大盒重复的首饰、脂粉……
这些可尽够她吃到明年了吧,她一面有些哭笑不得,一面又觉着心下触动,折腾得口干了也终是没能推拒半分。
等人都走远了,她才暗吁了口气,走到阶前坐下。
“你、可是在担心军中兄弟还是…家人?”
段征回头直直看进她眼里,凝望良久后,他开口回道:“我没家人,没爹没娘亦没兄弟姊妹,老和尚说我,是天煞孤星的命数。”
见自己这一句说懵了她,想着毁于一旦的数年功业,悲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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