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过目难忘的脸,打听他家这点事,对段征来说绝非难事。
果然从他嘴里再落实了这消息,竹塌上的女子明显受了触动。
“我会吃的,烦劳你了,碗筷一会儿我会洗的。”
多日未曾言语,赵冉冉一开口时,嗓子里气弱的不像样。想着去南边同表兄团聚,她端起碗,头一句就是赶客的话。
然而身旁的少年不接茬,看着她喝了小半碗米粥,神色明显游离着,并不碰脆瓜半下。他心里头忽然说不出的没滋味,遂有些恶意地倾身过去。
“这几日里,可还有难受的吗?阿姐可千万别自个儿挨着。”
昏黄的光亮映在她完好的左颊上,赵冉冉受惊似得朝后一躲。
半面如玉,是难掩的不适回避,若非粥碗空了小半,只怕都要洒在塌上了。
多看了两眼她眉角的红痣,思绪不受控制般的又回到了那两回的温存,段征微敛长眉,对那时她汗湿无助的面容有些怀念。
真是碍事,下意识得舐了舐齿尖,破天荒的,他竟有些想知道女子的滋味是如何了。
“行了,晓得你厌我,吃完了扔去厨房就行。”
说罢,他一下退开身子,也不再玩笑纠缠了,下塌后又从怀里摸了根布条出来,扔下后便径直出了门。
待人走后,赵冉冉伸手抖开那布块,巴掌大小,浅灰的绸面连着两根墨色的系带。
面料是这村子里寻不出的,透气细软,系带的颜色又同发色一致,绑在脑后也丝毫不会突兀。
成衣店并不卖这般式样的,难不成是他自个儿缝制的?
看着碟子里青皮白瓤脆生生的小菜,赵冉冉忍不住夹了筷,入口后竟不比味香斋的差,甚至还要更脆嫩些。
她又夹了筷,眉尖略蹙着,忽然觉着外头那个人,实在也是贼匪里的奇人了。
说起来,他甚至比她还小两岁,虽说不算什么好人,却也救过自己两回,这段日子饮食用度也都是这人在照料的。
而她呢,一无所用,甚至上回他说起自个儿惨淡身世,她也并没感同身受地真去关切。
脆瓜酸甜生津,赵冉冉肚里醒起饥荒,一面吃时,一面心里的愧疚又深重了些。
笃定了表兄的消息,肚里又有了热粥,她一颗心安稳下来,这一夜难得好眠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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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还未亮透,她正睡得迷糊间,只听远处遥遥传来此起彼伏的哭声。
揉了揉眼睛醒透后,支开窗,便听清了哭声的来源。
这样群山环绕的村落,便是村东大喊一声,村尾都能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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