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意温吞和暖。
晨曦遍撒,他甚至能看清那一截皓腕下隐约细弱的青色血脉。
也不知是触动了什么,这场景穿越十余年的时光,似一下将他又拉回了年幼之时。
少年蹙眉,一把握上了她的手,这么细弱的腕子他只需稍稍用力,顷刻就能折断。
“男人的头可摸不得。”他撇嘴埋怨了句,也就放开了她的手,后仰起身将先前的筹谋暂卸了。
.
广陵侥幸避过了战火,城内市井酒馆依旧歌舞升平,沿着数百年的运河岸,车辙往来人牲接踵,妇人们临河捣衣,人们议论最多的倒并非是当今时局,而是今早市集上米面菜肉又涨了几钱。
运河悠悠,在城北支流的一处僻静地,赵冉冉立在所单进狭小的老屋前,看着檐下密结的蛛网,一时睹物思人感慨万千。
“破旧是破旧了些,屋梁上得算稳当。”段征栓了马,便着手在院子内外拾掇起来。
留神到身后人的神色不对,扯下顶破蚊帐,他状似不经意地问了句:“不是没有故旧?这处是何人所住?”
“是一位远亲儿时的故居罢了。”
俞家败落后,为怕先帝降罪,漕运也放了应天内外的铺面也都典卖尽了。这一处偏巷老屋原是表兄俞九尘幼年与母亲所居,因上一辈的夺产的龃龉,那时候表兄未得功名,几乎连本家的门都进不得。
七年前,表兄年十五中举,恰逢她外祖母俞念嫱从道观里回来,十二岁的赵冉冉寄住别院,难得挣脱了庶母的监管,由她外祖母带着游历广陵城,机缘巧合地来过此地。
这一桩旧缘,她自然是不会说与他听的。
屋子的陈设同当年没大变动,桌上的灰也并不太厚,看情形应当也就是大半年未曾住人了。算起来,表兄去岁秋天来京应试后,便一直是由她父亲提供的住处,中第发迹后当是没再回来过。
四方的小院,一溜朝南的砖瓦房,正中一间堂屋连同屋后小河。
堂屋里不过是两张椅子一张桌案并一架不高的五斗橱,里头整齐地码放着些粗瓷碗筷,这是他母子平日用饭之处。
堂屋隔开左右两间正屋,西侧屋子是他娘所居,赵冉冉缓步朝右,推开了东侧屋的槅门,便是俞九尘平日寝读之处。
一张床一方清漆木案并一把圆凳,便是这样简单的布置,也已经比当年寒素到睡竹塌要好上数倍了。
屋子里空旷,她便一眼就瞧见了墙角处垂立的七弦琴。
上前揭开罩布,赵冉冉禁不住怔松,这把混沌式是他开蒙时便用的。
那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