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她就知道兜售报纸跟鲜花挣钱维持生计。
等到后来她知道自己有一个那样有钱的父亲后,她同时也知道了何凌霄。她跟她是那样的不同,云泥之别,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一个是高高在上骄纵的公主,一个是在夜场需要阿谀奉承卖笑的陪酒女郎。同是一个父亲,却过着两种极端的生活。那个时候她就在想凭什么,凭什么何凌霄什么都不需要做就有那么多人去讨好她,凭什么何凌霄什么都不要做就有锦衣华服的生活。而她,做了那么多,吃了无数的苦头都没办法改变太多。那些男人之所以待见她是因为她青春姣好的……
其实有那么一段时间她不是没有想过是自己妈妈的问题,没有一个好出生,自然进不了何家的门。就好像普通玻璃瓶里的老白干,便宜很多人都喜欢,却始终难登大雅之堂。而红酒,不仅仅装在昂贵的玻璃瓶里,还因为它的工艺复杂,口感醇厚而备受青睐,却永远是出现在那些优雅的餐厅跟奢侈的酒吧。
可是如果老白干能进行包装,改变一下工艺同样能进入高级宴会。
而她的妈妈在十几年间什么都没做。什么都不肯做,所以她吃了那么多的苦头,知道自己是身世后只有垂涎别人的幸福。
她很清楚自己血液里仇恨的一部分很大程度来源于自己的妈妈,而最终妈妈怂恿她做出了买凶杀人的事情来,为了达到目的她还出卖了自己,甚至被温立涛看出她出轨的蛛丝马迹。此刻她还认识到,就算她不被警察抓进监狱,她有可能永远都得不到温立涛。
怪谁都没用,说到底也怪自己鬼迷心窍,非要跟何凌霄争个高下,以为抢了她的东西就算是自己赢了。可是要她从头来一次,她未必会有更好的选择。奇怪的是走到今天这一步她没有后悔!
许玲被何韵瞪得一阵恍惚,她说,“怎么扯到我身上了?”
她此刻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
何韵刚刚只怪自己心直口快伤了妈妈的心,又不好明说只是断断续续的抽噎。却什么都不肯再说。
此后母女俩再无言语交流。
许玲下车后就直接去了厨房,她要去煲汤,其实她心乱如麻,也静不下心来。
何韵愣愣的在屋门口站了一会,在家里佣人探究的目光中才进屋去。在沙发上坐定拿起遥控器又不知道做些什么。直到有人送来点心跟水果。她才漫无目的换台。
许玲走出来,就看到何韵卷缩在沙发上,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可怜兮兮的,双眼通红,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委屈。
许玲心里很不是滋味,走近,低低的叫她,“韵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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