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娘不敢跟他直说李果不婚的事,旁敲侧击下,李爹多少也猜测到。反倒自责是因为自己在李果年幼时被困在海外,没能给李果教导。这没爹的孩子,便就此沾染了港口的恶习。
要是对方是刺桐的商人,水手之流,必然要遭李爹一顿痛打,奈何那人是位知州大官人。无可奈何,无能为力,然而每每想起,李爹还是对赵启谟有许多怨念。
春日,赵启谟探访州学,他为一群学官拥簇,步上七星池,池中白琵鹭戏水,哗哗拍翅飞与白云齐。州学位于西峰之下,寂静祥和,人文荟萃。
赵启谟走过石桥,来到明伦堂外,明伦堂里数十学子,正专心致志听学官讲学。这些年轻的书生中,不知是谁先发现窗外站着守郡,相互告诉,一时目光齐刷刷看往窗外。阳光璀璨下,那位年轻俊美的官人,伫立在众人之中,犹如木秀林中般出众。
春日,李果出航,海船南下,摇摇晃晃,穿越狂风暴雨地带。孙家的水手在甲板上沉着冷静应付,每年总要遇上一回,若是小渔船,早被卷到深海里去,然而孙家是艘极大的海船。
李果如履平地般朝船厅走去,厅中早聚集数位海商,一部分人脸色苍白,一部分人焦虑交谈。李果找到陈烟,和他商议航程之事,李果沉着冷静,脸上看不出有丝毫惊慌。
三年来,李果出航数次,遭遇过台风、海寇,在陆地上还遭遇过两次番人袭击,他已经是位经验丰富的海商。
海船挣扎驶出风暴,船身逐渐平稳,天色由暗及明。李果和陈烟一起,登上甲板,眺望不远处的岛屿。
海鸟盘旋在半空,白帆鼓张,李果站在船头见到真腊港上的炊烟,也仿佛在风中,听到了海港鼎沸的人声。海船越来越靠近海港,李果微微一笑,挥动手臂,像船上的水手那般,朝海港上人们欢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