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既非宫殿,想必不是妃嫔所居之处,但不知建造有何功用。
从外看楼,虽然寒露说它废置已久,但楼门雕红,柱子顶瓦,都不似荒废良久的模样。
“主子,这怪骇人的,咱们走吧。”寒露劝何昭昭换个地方赏景,偏偏何昭昭就是打算在问水楼对面的亭子里煮茶看书。
“大白天的,哪有什么妖魔鬼怪,你不要怕,躲在我身后便好了。”何昭昭同她开玩笑,便从地上拾起一枚玉兰花于鼻尖轻嗅。
“寒露带了空荷包没?”
寒露翻翻自己的怀中,懊恼地答:“呀,忘了,我叫其他丫头回甘露宫拿一个?”
“倒也不必。”何昭昭取出怀中的一张帕子,摊开了去拾玉兰花。
“玉兰香气袭人,拿回去晒干了还可放于荷包里当做香包来用。”
寒露接过何昭昭的帕子,“这等事奴婢来做,主子到亭子里乘乘凉,这样捡动一动也热得慌,您仔细别出了汗。”
何昭昭也乐享其成,坐在小亭子,摇着团扇看亭子内顶所绘的彩图,一壁听蝉声嘶鸣。
小宫娥将食盒中的冰镇过的酸梅汤取出来给何昭昭解渴,她小口小口的喝,入喉凉且酸,十分解暑,便更畅快了,又着另一个小丫头把她的琴摆过来。
这把琴是从何府带来的,却不是她从前在林府的那一把。在何府时,她也曾抚过几次,苏姑姑还夸她弹得好,琴声悠扬,又细腻流长。
当下她调了弦筑,缓缓拨弄琴弦,奏了一首《夏蝉》,是一首不太主流的偏曲,相较《高山流水》来说,曲中稍沉顿,有涩音,如同夏蝉鸣音阵阵,略有顿挫,但又悠长婉转。
曲终后,寒露忍不住赞了一句。
何昭昭从未在拾翠居弹奏过,许是害怕惊扰他人,而在这样偏僻之处,就没那么多顾虑了。
她收音不久,小亭对面的问水楼正门悄然开了一口,出来的是崇帝身边的周鸿。
何昭昭不免心下一紧。
“陛下请何主子往楼中一叙。”周鸿笑着对何昭昭躬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