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潭水忽然撤去,冷冽的空气窜进鼻尖,精神不由一振。
抬眸,只见星月之下,一个眉目清秀的和尚与自己近在咫尺。
此情此景,不正是当年!
当年她在宁松寺厢房沐浴,因畏冷在房内摆了许多炭炉,却中了炭毒昏迷。一个僧人破门而入将她救出屋外,而当时,她一丝不|挂。
此事是浔阳光鲜的生命里一个硕大的污点,惊恐之中,意识骤地清晰,只是力气仍没恢复。莲珠和瑞香赶忙抱了被子追出来裹住浔阳,莲珠吓得失了魂儿,瑞香稍镇定些,见浔阳睁了眼忙便不让小和尚去找大夫,毕竟女子的声名比性命还重要,何况自家的主子还是郡主之身,玷污皇家名声可不是玩笑。
浔阳奋力喘息,错乱的记忆搅得脑中一片混沌,当她再次看向那个救她性命的僧人时,那片混沌瞬地空白。
那张脸,分明是权倾朝野的宰相唐近!
唐近的一生堪称传奇,从慷王府中的微贱家奴,一跃成为掌管刑狱的大理寺卿,慷王登基后又因从龙之功位极人臣。而当柔然求亲使节到来之时,也是他唐近提议由她浔阳郡主出嫁和亲的!
“阿弥陀佛,施主已无大恙,待房中炭气散去,好生歇息便可。”唐近单手竖掌于胸前,言语平和,十足是个僧人模样。
浔阳抑制不住急剧的喘息,眼前的唐近比起她和亲离京前见过的那模样显得更稚嫩些,紧紧扶着她的莲珠和瑞香也似乎是豆蔻之年,难道自己真的回到了过去?当年救自己的和尚是将来的唐相国?
“你,叫什么名字?”寒风几乎吹裂了浔阳的丹唇,苍白的热气经不住山风的摧残转瞬即逝。
唐近依旧是那么温和,像严冬里的一杯香茗,清甘暖热:“贫僧法号清甘。”
“谁问你法号了,真名。”山寺苦寒,棉被单薄,浔阳冷得瑟瑟,话音不住颤抖。
“贫僧尘缘已了,唯余法号而已。”
此时,浔阳的母亲郑氏闻讯赶来。郑氏见浔阳无恙抚着心口松了道气,又见一湿了衣袖的男僧在此,隐约猜着了内情,眉头不由凑紧。
“快扶郡主回屋。”郑氏用自己的身躯挡住唐近的视线,唐近垂下眼帘,低声念了句佛号。
浔阳尚未复原,被莲珠和瑞香架回了厢房,只隐约听见母亲向唐近道了谢,又嘱咐他不得将今夜之事张扬。
“出家人,不妄语。”唐近如是说道。
“此事关乎小女闺誉,师父慈悲,切不可外传。”
“无人问,自不说。”
“有人问也不能说!”素来和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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