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日没规矩,浔阳难免担心女儿以后性子随他。
“南颐使节就快到了,二皇兄这么清闲莫非已有了主意?”
阳淌吹着茶气,说了句“没有”又继续吹茶。闭门造车哪能想得出什么,还不如出来走走开阔思路。
浔阳不再多说什么,虽然她没有摆明立场,但大家心里都清楚,她是希望大皇兄赢的,所以此事她不好多问。外人看阳淌都觉得他这几年突飞猛进,但浔阳知道阳淌过得煎熬,她更希望二哥能回到过去的模样。
小唐弥换好了衣裳,乖乖地来向娘前认错。她刚降生时瘦弱娇小,浔阳怕她体弱总给她进补,如今长得白嫩圆润,活脱脱一段白藕,声音更甜得像蜜糖一样:“唐弥顽劣,请娘亲责罚。”嘴上领着罚,脸上半点害怕的样子也没有。她知道母亲刀子嘴豆腐心,何况还有二皇舅护着,哪里会罚她。
浔阳与唐近就这么一个孩子,平常连句重话也说不出来,纵得唐弥娇蛮淘气。偶尔想做做样子吓唬她,可是唐弥一哭,她和唐近就心软了。
“弥儿,过来舅舅这儿。”阳淌招着手,唐弥看向浔阳,见浔阳点头她才欢欢喜喜扑到二皇舅身上,悄悄在他耳边问道:“二舅舅明日还陪弥儿玩吗?”
唐弥不喜欢学母亲安安静静看书绣花,父亲又要依时出外办公,只有阳淌能动不动就告假来陪她。
阳淌摸着她的小脑袋:“明日二舅舅有事,改日再陪弥儿玩。”明天是刘云汾的生辰。
唐弥并不知道这些,失望地耷拉着脑袋。阳淌告诉她改日带她去庙会吃小食,她才又展露了欢颜。
“等唐相国回来,劳皇妹派人传一声,我先回去。”阳淌把唐弥从腿上放下来,唐弥水汪汪的大眼睛不舍地望着阳淌,扯着他的袖子不放手:“二舅舅要找我父亲?那弥儿跟二舅舅回去,晚上再回家。”
这次浔阳可不答应,严肃道:“弥儿,不许胡闹,一会儿该吃饭了。”唐弥挑食,每回去阳淌那儿吃饭阳淌都由着她只吃肉不吃菜。
唐弥嘟囔着嘴向二舅舅告别,低着头回到母亲身边拉了拉她的裙摆:“娘亲,今晚不吃芥菜好不好?”
“好,那吃苦瓜。”
唐弥闻言小脸皱成了包子,扭着身向浔阳撒娇。唐近回府时正看着娘俩为了晚饭吃什么菜而拉锯,小唐弥坐在浔阳腿上,抱着娘亲苦苦哀求,浔阳挠着唐弥的腰逼她就范。唐弥笑得眼睛眯成一道缝,听见父亲的脚步声赶紧呼唤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