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河珠,颜色摆个三五年就会褪,可我若年年都替你做,你就一直都能戴新珠。”
像是想到什么,他连忙补充:“因着在舒县你不愿招摇,所以我用银子做,到时候回到淮京,再替你用金子做。”
崔凝见他红着耳根的局促模样,绾了一缕发,暂时试着将簪子戴上,她问:“夫君,我戴上可好看?”
“……你向来好看。”
她笑着将簪子仔细收在首饰盒里,轻声道:“那明日起我就能戴夫君送的簪了。”
杜聿红着脸点头,清了清喉咙以后,他背过身倒杯茶水给自己。
“为什么雕的是鹤?”她的语气里有着浅浅笑意。
“……今年我希望阿凝能将身子休养好,雕鹤是盼你延年益寿。”杜聿低声回道。
一双小手从他身后往前环绕住他的腰,她的头靠在丈夫身后,听着他因紧张而加速的心跳。
崔凝将丈夫抱得更紧了些:“既然说好每年都替我作簪,可别食言。”
杜聿看着环在腰间的小手,伸出手覆在上头,低声嗯了一句。
他知道,那男人留下的钗她只是收起来,不曾拿出来戴过。
以他目前的薪禄自然买不起那般上好的白玉给她,可他年年都能陪在她身边,替她做新的。
崔凝紧抱杜聿,闭上眼,丈夫身上的体温让她感觉自己真的回到家了。
同一时辰在梧州山寨里,一柄大刀唰一声放到了男人的肩膀,他的胡子随着刀风轻摆了一下。山寨里的火光舞动在刀面上,虽未伤他分毫,但也只距他的脖子不到一个指节宽。
“周源,你以平南王会出兵为借口,哄着大当家把兵都给你练,到底是何居心?”
被唤作周源的易承渊缓缓回道:“是何居心?除了我以外,还有谁知兵要怎么练才能与平南王拼搏?你么?王恩?”
那男人先是顿了一下,随后又大声道:“你少危言耸听,这些日子你开口闭口全是平南王,他还真会远从昌州出兵过来?说他会出兵,拿出证据来!我瞧着你是张口胡诌!”
“他不会出兵?如果他唯一的嫡子死在流民手上就会。”大胡子伸出两根指头,将抵在自己脖子旁的刀夹住,缓缓移开,“至于他会出兵的证据,我没有,随你爱信不信。”
不过两根指头,与他对峙的那男人一时之间竟无法阻止大刀让他排开的力道。
移开之后,周源提气,以指在刀面上弹了一下,那男人握着刀的手瞬间被震到不得不丢弃大刀。
男人惊恐地看着自己被震开的手,虎口处竟有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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