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撕开了脸皮,露出一张没有任何醒目五官的平凡面孔,随后他朝着申屠允单膝跪地,沉声开口。
“庆风办事不力,没能达成主人期许,还得劳请主人相救,愿受责罚。”
申屠允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不能怪你,你根本没见过徐殊炎,光凭叙述就让你在平南王府里扮世子,实属刁难。让爱子如命的王妃发现本就是早晚之事,能活着出来已是不易。”
“多谢主人宽厚。”庆风缓缓叙道:“请主人放心,顶替我的那名侍卫是让我下药易容后才放入徐殊炎房里与他侍妾过夜,从头到尾都不知发生何事,更不识字。”
“极好。”申屠允点头,“你办得很周到。”
庆风这才抬起头,眼中带着欣慰道:“主人气色好上许多,应是身子渐好?”
“别提了。”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回他让人这样说,申屠允的神色里带了些诡异的阴沉。
想到自己被逼到不得不健壮的理由,申屠允心里涌上一股嫌恶。
都是易承渊害的。
随他去了梧州,时常得准备逃命不说,那种兵荒马乱之处,他的大把银钱毫无用武之地,有钱也换不到像样点的居所,还老被易承渊逼着跟他四处奔波。
最烦人的是,阿立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竟将汤药之事交由易承渊负责。那疯子简直是以灌他药为乐似的,忙成那样都还要特意监督他吃药。
恨得他一离开梧州就立刻找上崔凝,也算是报复。
想到不愉快的经历,申屠允皱眉转开话题:“数月以来辛苦你了,可也没时日让你歇太久,一个月之内,我要你以假乱真扮成下一个人。”
“是。”
“舒县令君,杜聿。这就是你下一个目标。”
南方冬阳依旧和煦,可在北方,淮京城的冬日却见不到那般千里无云的晴空。
传闻,平南王世子死于流民之手,而那打着丧子之痛的旗,请战梧州的奏章不久后就会入淮京城的城门。
从昌州打梧州,舒县不仅是必经道路,所拥有的河道补给优势也将会成兵家必争之地。
可崔凝人就在那里。
这阵子翰林院中所有人心照不宣地避免跟宋瑾明接触,原因无他,就是这人近来心情奇差无比,那张嘴也益发不留情,但凡靠近他的人无一不被嘲讽到体无完肤,个个厌世无比。
几日下来,宋瑾明所在之处俨然成翰林院中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禁区。
别说跟他说话了,靠近他五步以内感觉都要倒霉。
但这一日,许久没受打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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