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半个时辰,云琪心中焦虑,不知阿洛出了何事,她对武学的热情只有增不减,以前总是比他先到一步的,若非出意外,如何会迟?他想去陀普庵打听,奈何不知她住的具体方位,况且他一个大男子,往尼姑庵去向什么话!
正自着急,山道上一个人影打着火把走来,云琪隐身树后,待得火把近前,听到对方口中唤了一声云少爷,方才显身。
“刘锡,怎么是你?”他知道阿洛与刘家走得近,她那丫头经常都在刘家出现。
刘锡摸了摸头,憨笑道:“对不起云少爷,都是我不好,把阿洛姑娘的交待给忘了。”
“怎么了?阿洛未何不见?”云琪有些紧张地问道。
“她今日回家去了,让我来此,带封信给云少爷,不过晚饭后祖母突然发病,我便背了她往镇上寻医,回来又忙着熬药,倒把阿洛姑娘交待的事给忘了,睡下了才忽然想起,便紧赶着来了,在得云公子久等,实在都是我的罪过。”
云琪挥了挥手:“不防事,你祖母病了,须以老人家为先,信呢?”
刘锡递过信去,黄色的牛皮纸信封上,落着四个娟秀的字——云琪亲收。拆开信口,洁白的纸上,簪花小楷字字端方,云琪脸红了一下,心道原不知她竟写得一手好字,比自己那凌乱的字迹可强了不少。信中无外乎是感谢他四年来的照顾,如今家里来接,她该回去了,再见不易,但心里会永远记着有他这么一个朋友。
云琪将信看了又看,反反复复,却只有这么几句,他有些不甘心地问刘锡:“这就没了?”
刘锡咧开嘴笑道:“我不识字,姑娘给的信就是这个,没别的了。”
云琪摇了摇头,问道:“那她是怎么跟你说的?她家是哪里的?家中还有些什么人?她有跟你说吗?”
刘锡摇头:“没有!”见云琪一脸失望,略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姑娘的家世必定不凡。”
“为何如此说?”云琪眉心跳了跳,有些不详的预感。
刘锡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红着脸说道:“我向姑娘求娶她身边的柔儿,姑娘允了,说是回去后向长辈要了柔儿的契书,就将人送来,她给柔儿的陪嫁,都是极好的东西,我从来都没有见过。阿洛姑娘是个顶好的人,我从未见过像她这样心善的小姐!”
云琪闻言,面色一下阴转晴:“这么说来,你与柔儿姑娘成亲时,阿洛会出现的?”
“那就不知道了。”刘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