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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我尚有些琐碎账目未理完,你先行自个儿赏玩我房中丹青罢”二公子温吞的说道。
卿君刚想回他:有事您先忙,我闲人一枚,这丹青我什么时候都能来赏玩,便不叨扰二公子理帐了。只是稍有踌躇,在心中盘算这怎么将这话说的委婉不失礼数,这么着蹉跎了下来,二公子已然醉心他手中所执账本。她再来回话,倒显得不妥了。
水墨丹青她本便不上心,在房中转悠了几圈,并未发现什么聊可卒日的玩意儿。想这二公子平日里也够悲催的。
她继而晃悠到江浸月的书案旁边,他正蹙眉严肃看待着手中的所谓——账本。
“这也叫账本?”卿君情不自禁,这分明便是一流水日记,甚至连流水账都算不上。难怪小江愁眉紧锁,这样的账簿,换做注册会计师来,也得晕。而她,恰恰忝为不才的注册会计师一枚。虽然不是专业从事事务所工作。本科阶段闲暇之于便随大流报考了注会,经过3年连续奋战,最终拿下。
小江疑虑的任凭卿君一把抢过了手中账本,先是一阵警觉。毕竟,这平南王府中的一干账目,是机密,而她又是平陵质子这样尴尬的角色。
但是多年相知,这位纯良木然的倾城美人,倒是毋须设防的。便坦然将账簿交付。索性理不出来头绪,便由得她闹腾了。
只见卿君将账簿拿在手中,略微翻翻,便心下了然。
“此账簿记账有几大彼端,其中最为诟病的便是这眉毛胡子一把抓。无论收入、支出,同样一笔带过。像这句“二月火炭,肆拾柒两伍钱”,以及“元月田亩收租,伍佰捌拾玖两”。分明是两种资金流向,却生的是相似的样貌。另一处不妥便是这数目的表述太过繁冗,用阿拉伯数字,便一目了然了。这样的账目,难怪你不知所谓。这样……”
说着,卿君身子便硬往江浸月身边挪,将他桌上的狼毫拿起,潇洒的蘸了点砚台里的墨,用握惯了钢笔的姿势,在现下已然凌乱的小江面前的宣纸上泼墨挥毫,画下了一个表格——三栏分列式账目表格。
日期,摘要,借方,贷方,余额。
小江眨巴眨巴清纯的眼睛望着宣纸上这个迷宫,以及里面几个前所未闻的文字。似乎认识,又似乎比惯常所写的字少了点儿什么。
“哦,你们的繁体字我不会写啊,这个你应该能认识,将就着看罢。”卿君说完,小江表示完全无法理解。
“元月田亩收租,伍佰捌拾玖两”,卿君在表格第一行对应依次写下:1。1地主收租借方589贷方0余额5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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