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无俦一定以为,她是故意松手,致他于死地。作为赎偿,他拉着她一起坠落这深不见底的绝壁。
哼,倒是睚眦必报,不吃亏。
极速坠落,耳畔飕飕的风声,刺骨而凛冽。两人凌乱的发以及衣袍都纠缠在一起。卿君因为恐惧,双臂紧紧缠绕着夜无俦的脖颈。
这景象,倒似两个相爱至深的人缱绻依偎。
而身后,有人在喊夜无俦的名字,声嘶力竭。没有人,喊她。她忽然感到无边的落寞。
终于,家,国,天下,在以猝不及防的速度远离着夜无俦。拥着怀中之人,他忽而自嘲一笑——做不了皇帝,倒也不是如何悲催的事情。
至少还有你。
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你有没有恨过一个人?
这个人正在同自己一起奔赴一场壮烈凄美的旅程。那人绝美的容颜随着他们的坠落越发模糊暗淡,直至被暗夜湮没。
她听见那人冷冷的声音在无边的黑暗中想起:“你也会害怕吗?”
“谁怕了?”
“那你嘴里嘀嘀咕咕什么呢?”
“嘘,别打扰我祈祷在这绝壁之下赐给我们一棵树……一根树枝缓冲一下也行……”
最终,突然出现的树枝让她有了一丝积极的信念——或许,她命不该绝!
夜无俦也不再挖苦卿君,抓住了机会便用尽全力张开双手,朝树枝抓去。
两人身体由於惯性猛地向下一震,随后,卿君听到“噗通”一声重物坠地的声音,她倒在那人的怀中。
最后落地的刹那,夜无俦将卿君死死扣在怀中,而他,不幸成了垫背。
随后,两人都失去了知觉。再次醒来,卿君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这是一个质朴干净的小屋。
卿君见良久没有听得人声,便自己支撑起酸疼不堪的躯体,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脑袋,打量起这个陌生的房间。
这间房里归置了张床,靠角落的地方又置了张简易的床板,上边随意铺了些稻草便草草了事了。而自己,刚刚正是从这稻草上面苏醒过来的。
什么情况?
那张稍显正常点儿的床上,粗麻布制成的帐子紧闭着,上面躺着的又是谁?而自己为什么醒来之后心中止不住的慌乱?
卿君小心翼翼挪动着残破的身躯从一堆稻草之中起来。边动着沉重步履朝那张床边上靠近,便时不时将自己身上、头发上沾上的稻草拽下来。
正当她蹒跚缓慢的靠近了那张床,即将伸手解开那神秘的帐子看看的时候,房门突然被打开了。
“你醒来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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