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灯洒了一屋,这显然是他的主意,炫耀一样问两位客人:「怎么样?是不是很有气氛?」
谢宛蓝随意地把手袋扔到沙发上,交叉双臂不太欣赏:「上次来还没有啊,也就他们才让你掛,丑死了。」
被打击仍不死心,他把目光移向陶然,她不适应刺眼的粉红光,被闪得半瞇起眼:「挺特别的。」
不知褒贬的评价大概已经是他听过最好的了,即就高兴地跟另外两人炫耀:「陶然喜欢,我就说会有人喜欢的。」
何歷深从洗手间探出半个身来,手上还有泡沫,质疑:「陶然会喜欢这个?」
她轻微却坚定地摇头否认,遭人无视:「外国很流行这种的好吗?」
梁思华在半开放厨房听得一清二楚,反了个招牌白眼,拿着洗乾净的酒杯出来:「喜欢个头,快去拿酒。」
他们家里的存货有三听啤酒和两支红酒,相比霓虹灯上的宣言实在是弱。陶然只倒了半杯果汁,坐在地上的软垫。
她已经离开了这个圈子好几年,却不太觉得尷尬,寒暄和问候在刚才的酒吧已经做过,她可以回復过往安静的角色,尤其在知道这屋内其中三人的关係后,不免更多留神。
谢宛蓝今天穿了短裙只能坐在沙发上,被两个男人夹在中间。虽然谁看都是朋友之间随意的酒桌,但在陶然眼中却是一场暗战。谢宛蓝一伸手,就有人帮她添酒,又有人帮她拿了小被子盖腿。
到底她比较喜欢哪个呢?
陶然尝试从行为细节中分析,她坐着时自然地靠向梁思华,但总是有意无意地与钟远有身体接触,两人眼神更是曖昧。陶然几乎要肯定她对钟远感情更深了,梁思华突然对瓶吹把大半瓶红酒饮尽。
话题讲到学生时期的趣事,梁思华半醉半醒说了一句:「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本来热切的酒桌乍静,他续道:「毕业那天我们都写了信给你,你没有读过吗?」
信?
八卦的旋风颳起,陶然瞪大双眼去看女方的反应,却被一声打断,何歷深猛地站起来,脱口而出:「没酒了,我去买。」
他要离开就算,还拉着陶然:「陪我走走。」
陶然可不想走,但是现场气氛不对劲,只乖乖跟着应好,屋里一片沉默,只有他们穿鞋的动静,风雨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