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嫣心思聪慧细腻,我唯恐她追问之下,露出破绽。
佯作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问道:“妈妈,在哪?”
紫嫣秀眉微蹙,面露焦虑,“跟姐姐前些日子一样,身体不适。”
我知道妈妈的宿疾,常在秋冬两季犯病,体虚气弱,日夜咳嗽。以前在丞相府,调养得当,鲜有发作。现在迁来集州,不服水土,气温骤寒,加之操劳,又勾起往日的宿疾。
我心中绞痛,府中我与妈妈最为亲厚,身为女儿,不能守在病榻,伺候汤药,已是我的不孝。
“他是谁?”紫嫣一双盈盈妙目间光华流转,她指的是奕析。
“爹爹曾经的学生。”我模糊地搪塞。
“哦。”紫嫣漫不经心地说道,“好像上次也有位姨父的学生,不巧那几日病了,没有见过。”
当日,我们在凤仪宫小住几日,靑菡寺外遇劫,被奕析率领的禁军所救。紫嫣与他虽未正面见过。但是凭零星些许的记忆,她已经认出面前英姿清俊的少年,不是别人,正是七皇子,高奕析。
我暗自想,太子来的几日,幸好紫嫣病了,整日恹恹的,房门都不曾出。否则以紫嫣的聪明灵黠。爹爹的说辞编排得再天衣无缝,也难瞒过她的。
“你来拜见姨父是吗?”
“姨父在东苑的书房。”紫嫣对着奕析说,“出了正厅,沿着走廊,向左便是。”
奕析明白紫嫣是有意支走他。
“那么在下失陪了。”于是略略道声告辞,就向书房走去。
“姐姐,跟我来。”紫嫣见奕析走远,携住我手向内庭走去。庭院中草木萧条,枯枝黄叶满地,一副冬日里的颓败之景。走过院子一隅,重瓣香雪,花香沁鼻。是刚到集州时,妈妈亲手植的梅树。现已是**星星,芯蕊金黄,嫣红着色。我曾在宁州寺求取平安符,偶然在后山所见的,也正是这种红梅。不过后山,梅树成林,整个山头如栖息红云,开得蔚然成观。而栽在园中,不过几株,寂寥了许多。
“姐姐,姨母的病怕是很不好。”紫嫣欲言又止。我们在妈妈房门前停住,院落素洁,飞起的一檐屋角下挂着镂空的铃铛球,中间盛有艾草、芷兰,淡淡幽香,风过,声音轻灵缥缈。
“很不好吗?”我喃喃自语。
我推开房门,浓烈的药味扑面而来,屋角生着小炉,文火煎着药。我忍不住轻轻咳了两声。
妈妈斜靠在厚厚的软枕上,面庞苍白消瘦,整个人纤细到不盈一握。长发垂落,逶迤地披在背上、肩上。犹如烟云汇聚而成,恍惚的不真实,仿佛轻轻呵气,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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