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意,但看到他发喜糖的时候,深吸一口烟,还是吐出了一个“操”。
“你没毛病吧?”挠头的动作带着无措的焦躁,顾天就算劝解也说不出好听的话,“打了就行啊,她一个女的,总不能未婚先育吧?你至于吗?上赶着戴绿帽子,丢不丢人啊?”
攥紧了手里的糖,拳头挥出,这是顾天印象中,顾明第一次发脾气。
也真够狠的。
倒地的顾天嘶了一声摸上刺痛的脑袋,他刚刚好像磕到砖上了,手上很黏糊,可却不是脑袋,是眼睛。
睁不开的眼睛只有一只,另一只看到了自己表情后悔的哥哥,顾天冷冷一笑,但也没生他多少气。
反倒是他,在第一次发脾气后,下了驱逐令。
“你滚吧,滚的越远越好。”将破旧柜子里压箱底的钱包找出来,拿出一大半来塞给他,顾明语气生硬,“有刘秀雯在,村里容不下你,我也烦你了,顾天,我不想给你擦屁股了。”
他当时说了什么?
好似是说,正好,我早就想走了,也好似是说,谁稀罕你擦屁股一样。
时间太久,已经二十二年。他不记得了。
现在回想起来,顾云归只希望,自己当时说的是,哥,保重身体。
他拿了钱去医院随意包扎了眼睛,又用剩下的钱买了一大包干粮,来到码头找到去往海外的轮船,上哪艘船,顾天当时是瞎蒙。
偷渡的日子并不好过,在轮船最底部,与家具度日,幸好,不只有他自己,还有三四个同样的年轻偷渡客。
他们一起对着黎花木的家具撒尿,也认真观察着船舱内的老鼠,男生在一起最爱的运动是吹牛逼,村里出来的顾天说以后自己要买两艘游艇,荣幸成为最会吹牛逼的偷渡客。
后来,他真的买了两艘游艇,而一起吹牛逼的年轻人们,被他亲手扔进了大西洋里。
阴暗跟沉闷,总会消磨人的正面情绪,彼时还单纯的顾天已经将狡猾的人当成兄弟,那时的他不知道,底层与底层之间仇恨更分明,除了血缘,并不会有人将他真的当兄弟。
准备充分的粮食被瓜分,受伤的眼睛被他们挨个恨摁,人也被塑料膜绑在了家具上,挨浇的变成了他,他何时受过这种屈辱?
刚开始,还有力气叫骂,到最后,他管对方叫爷爷,只求能吃上一口自己准备的食物。
船终于到岸,除了还被绑住的他,人一个接一个的下船,顾天叫住最软弱的人,挨求他放自己一条生路。
短短十天,他却像是十年没见到太阳。
偷了面包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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