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她的眼泪也像是断不掉的麻线,顾明怕她哭瞎,费尽办法,终于让她止住了泪水。
可她又不肯说话了。
在他出门摸路线的时候,她不知道从哪里摸来的修眉刀,她开始划自己的手臂,胸脯,还有大腿,她觉得这是她的罪孽,她的肮脏,她的祸源。
直到有一天,顾明洗衣服的时候,发现了莫名的血迹。
那是她第二次见到他流泪,他抱着他,握着她的手,让她将痕迹留在他的身体上面。
从那之后,她没再自残,表面上看,一切都已经好转,她又学会了笑,也学会了好好吃饭,可她吃的实在是有点多,顾明有些担心,但也没多说什么。
在一个寒冬的夜晚,那天是星期三,顾明算好了时间,再过十分钟,就是晚自习放学,将磨好的刀裹上报纸,塞进后腰,然后将压在床下的银行卡摸出来郑重交给她。
“这是叔叔的东西,你一定要放好,密码是你生日,等叔叔回来,一定要把这个给他,这是留给他娶媳妇用的。这是叔叔的电话,你替爸爸收好。”
“嗯嗯,这么晚了你去哪儿?”
“有鸡跑了,这么晚会冻死的。”
“我跟你一起去找。”
说着就要下床穿鞋,却被他又摁回了被窝里面。
“没事,一会儿就回来了,你在家里等爸爸就好。”
他认真看了一会儿她,像是要把她刻在心里面,毕竟入了狱,就见不到她了。
“爸爸,早点回来。”
他轻轻嗯了一声,伸出手臂像是拥抱珍宝一样将人抱紧,他噎住了一样吐出一口气,郑重亲吻她的额头。
“好女,爸爸永远爱你。”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他只是出门找个鸡也要说这句话,但这句话这小半年她已经听过无数遍,她并没有多想,回吻在他的脸上一下,就松开了手臂。
门打开的时候,呼啸的北风差点扑灭用电的亮源,他回头看了眼注视着自己的女儿,扬起笑容对她挥了挥手,才关门隔绝了冰冷的严寒。
还在翻看着卷页的书,她看到了一句话,指尖突然顿住。
她突然暴躁撕掉那一页,跳下床将纸塞进了炉子眼。
燃烧着的书页迅速成灰,包括那句不吉利的风萧萧兮易水寒。
她坐回床上,抱着热水袋,又像是人格分裂一样,安静了下来。
爸爸说一会儿就回来,那就是一会儿就回来。
就这样,她看着窗外,等待。
直到北风停止呼啸,热水成温水,他也没有回来。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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