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向书房那边,神色焦急,想要快些缝完,结果落针越来越粗。
“娘亲,不是小风不想练……”小丫头说道,“可我在这里耽误了时候,今晚爹爹回来,我跟哥哥比背诵文章,我必定比不过哥哥,前日里我刚输了一回。”
正打算今日打个翻身仗呢。
今日只是试一试,杨时月早看出了女儿无心于此,便不打算勉强她了。
若论针线刺绣,杨时月自己是真带着些喜爱在里头的,否则她岂能绣出银币上那样简洁又精致的图案?
但她喜欢,并不代表小风就要喜欢。
小风像她父亲,喜欢做学问,这是件好事,无需用针线拘着她。杨时月想到小风的三姑四姑,仅有的一点点疑虑也消去了。
“好了,好了,早看出你心思不在针线上,当心扎了手。”杨时月仔细从女儿手中接下细针,置入针盒中,笑道,“还是让你爹给你拿主意罢。”
小风亲了一口杨时月,道:“娘亲真好。”
又道:“娘亲养的这几株花真香,可是小风不喜欢针线钩花。”
“那你喜欢什么?”
说起这个,小风一股脑儿跑入书房内,拿出了珍藏多年的花,得意洋洋道:“娘亲你知道的,还故意要问我。”
她手里拿着的,正是爹爹和二叔的状元簪花。
第206章
得了娘亲的应允以后,裴云辞一溜烟儿跑回了书房,取来书卷诵记。
听着稚雅娇娇的声音从书房里传出,诗句停顿已有板有眼,杨时月笑笑,素指将丝线缠好,把针线箩递给了身旁的丫鬟。
一旁的陈嬷嬷笑呵呵夸了一句:“咱们辞姐儿跟小姐少时一般,都是好学的。”
杨家是京都书香门第,家中小辈,不管男女,皆是有西席先生教导蒙学的。
陈嬷嬷的话让杨时月回想起未出阁前——对待学问,她确实是带着敬畏之心的,读书习字时用了心也吃了苦,连祖父都曾夸过她的诗颇有几分灵性。
然扪心叩问之下,杨时月自认,她即便用心读书了,也只是读些隽雅的诗词,了解古来史事,从中品悟德行雅意,而从未想过要研习经义文章、参加科考乃至取得功名。
一来所求不在此,二来功名于女子而言是天方夜谭。
不仅是她,杨家的女子们,似乎也没听过有哪个立志于四书五经的。
“小风像她父亲更多一些。”杨时月应道。
莫看平日里多是杨时月管教着他们,可这两个小的,志向品性皆是朝着他们的父亲长的。
“倒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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