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达成,裴少淮便不再说下去了。
王高庠毕竟给太子当了十几年的老师,贸然说他的坏话,结果可能会适得其反。
时间还长,要一步步来。
“殿下,再下一局?”
太子摇摇头,道:“不了,孤并不爱下棋。”放下执念后,说话都豁达了些。
裴少淮起身,行礼道:“臣告退。”
……
从左春坊出来,还没出詹事府,途径一廊桥时,裴少淮身后传来一道少年声:“裴先生,请等等。”
声音清亮,带着敬意。
裴少淮回身一看,只见廊桥另一端站着个身穿织金紫袍的少年,正是皇太孙燕琛。他主动小跑过来,朝裴少淮作揖,道:“裴先生。”
裴少淮回礼,道:“不知小殿下有何事?”
燕琛特地选的这条廊桥,四下无人,他说道:“裴先生还未上任,却提前来了詹事府,既走到了这一步,又说了那番话,何不顺势再提醒父亲一句?”
这说明燕琛“偷”听了方才那番谈话。
主动入了詹事府,不管真假,外人都会认为裴少淮和太子关系非凡,把他当作太子的人。
裴少淮看着这个与皇帝有几分相像的少年,猜到了几分,故意道:“小殿下想让臣提醒什么?”
“自然是提醒父亲提防饶州府。”
都说皇室心智早熟,裴少淮感叹诚不欺我,皇太孙能说出这句话,就说明他的心思远比太子深沉得多。
见裴少淮没应话,燕琛继续说道:“坤宁宫显露用心,不正是为淮王博一博机会吗?若不是有几分把握,谁又敢以此下注?”他话里头有几分不确定,道,“莫非是我想错了?”
裴少淮当即明白,再给这个少年多一些时间,待他学会藏匿心思,不显露于言表,他的帝王之术不会比他的祖父差。
燕琛想得没错。
萧内官明晃晃跳出来,说是报故人之恩,此举尚且说得过去。那皇后呢?她在赐宴官妇时,为难裴府、乔府,是在图什么?与欣欣崛起的裴府交恶,与她有什么好处呢?
这不像精打细算的皇后的做派。
连燕琛都能想到,皇帝自然也能想到,甚至朝中不少臣子也有所警觉,却无人点破。
连皇帝都没说什么、罚什么,臣子岂知中间还藏有什么内幕?隔岸观火是最好的选择。
“殿下,没有发生的事,不可妄下断论。”
可以揣测,不可定论。
皇太孙天资聪颖,若是走偏,福将变祸,裴少淮严正说道:“小殿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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