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告别,而不必恋恋不舍,怅然若失?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才想了一半,耳朵却先捕捉到顾舒那一番话的尾音,“接你一同往宫中赴宴——”接谁?接她么?
顾舒一向怜惜这小女儿自幼流落在外,寄人篱下,脾性也不似长女开朗活泼,总是怯生生的,格外多些耐心。此时见她垂首不语,微露黯然之色,猜到缘故,便徐徐抚摸起叶渺的肩膀,温声道:“今年女帝赐宴,许众世家凡在朝者皆入宫赴宴。我虽无官职,却也挂着一个虚衔,免不得要去应旨。如此,家宴便交给六叔筹备了,我此行过来,就是接你一同往宫中赴宴的。”
叶渺被带到车上是犹觉虚幻,父亲大人用的家主马车是特制的车厢,里面嵌合空间法阵,容纳叁人也是绰绰有余,顾秀跟她并肩趴在车窗的小口看了一会儿,就觉无聊,“这会儿白茫茫的一片,外头都是雪,有什么好看的。”
她没理那家伙,仍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幽涉临海多山,这往日隐藏在浮云尽头的冰原却平如海面,一望无际。马车从重重风雪中驶过,轻灵迅捷,好似也身在云端一般。
不知那些往日只听师兄师姊说起的南国风光,又该是怎样秀丽旖旎。
父亲笑道:“小心吹久了风额头疼,路还长着,过来睡一觉,到了再我叫你们。”
正说着,叶渺眼角余光瞥到后面一串车队,却忽而好奇起来,“咱们后面那些车是谁驾着的?”
顾秀笑吟吟地道:“没人开,都是鬼车哦,害不害怕——”
父亲笑着在顾秀鬓角弹了一下,回过头解释,“是你绯云姐姐带着人管的。”
绯云就是朱明烟,听说是父亲手下的暗河统领,怎么会来做这种明面上的活计?叶渺心下好奇,不免多问一句,顾舒笑道:“那要问谁在武林大会搞出来好大事端,差点得罪了宁世兄,绯云赶着过去给她擦屁股来着?”
叶渺了然,点了点头,侧头瞧着顾秀,那人反倒也不好意思起来,假意放眼窗外,去看那她口中“无聊透顶”的冰原风景了。
叶渺心下浮上极浅的一丝笑意,目光转到顾秀的衣领上,却又顿住了。
宁大姑娘亲手裁衣作谢,能有这样完满的结果,方才师兄们谈论微明剑在江南的风流逸闻时,她就早该想到其中免不了父亲插手。顾秀十四岁而已,虽然剑术大成,还没有这等搅风搅雨的本事。
微明剑后面站的自然是父亲,顾秀惹的烂摊子他来平,顾秀得罪的人他设法安抚,顾家宛如隐在微明剑背后的一只手,悄无声息地抹去了所有不和谐的因素,方才换来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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