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顾舒多谈了约摸一刻钟就撑了伞过来,一眼看见了半个脑袋都露在窗外的女儿,忍不住摇摇头。走近前一看,小丫头的半边衣袖都已经湿透了,额发一绺绺搭在脑门上,上面还挂着水珠。他用袖子裹上去擦干了一点,扬声唤侍女过来。
书房重地,素来是没什么侍人敢在此多留,绯云绿衣两个本候在外面,闻声连忙跑进来。顾舒道:“去砚心院取两套衣裳。”
他抱着阿渺从窗台上下来,十四岁的女孩子,正是抽条长身子的时候,骨骼却很轻,站在那里的时候已经隐约有了少年样子,睡着了却还是满脸孩子气,脑袋从手臂上歪过去,手腕脊背都被冷风吹得冰凉。他叫住绿衣:“等等,再拿个暖炉来。”
叶渺听不见这一串话,只觉得耳边嗡嗡地响过一阵,压得有些麻木的手脚渐渐松软了起来,不由得朝着温暖的方向靠过去。放在顾舒眼里,就是女儿怕冷似的朝自己怀里躲,缩成小小的一团,好像小时候一样。
他的心也便揉皱成一团,轻轻抱着阿渺到内室床上放下,搭过腕脉,确认不过是轻症风寒,只是小儿身体娇弱,容易为风邪所侵,若逢此雨季,落下病根倒是不好。待绯云过来,换去湿掉的外裳,又将暖炉塞进被子里捂着,掖好被子,将前院那些杂事都推过了。又写了一封请罪的折子递进宫,言明不能如期赴宴之过,坐在窗下拿了本书慢慢看。
叶渺从迷梦中将将醒来的时候闻见安息香的香气,温暖而干燥,室内的光线也是柔和清冷的,外面还有一点雨声,但已然完全被暖黄的烛光和淡淡的熏香隔开了。
父亲的身影在灯下模模糊糊的,她觉得身上热得很,推开两层被子,父亲听见了动静,起身过来探她的额头:“阿渺醒了?还是发烫,我让她们煮了红枣姜汤来,一会儿喝了再睡。”
她想爬起来,却险些翻下床去,父亲拦得及时,按着她重新躺下,“有什么事吩咐她们给你做,风邪侵体,出去要再着凉了的。”
她还记得不知什么时候看的《医道内经》,喃喃道,“风邪是五邪之首,内有郁积,外感时气,宜闭精自守,运气润脉,上滋灵台,下溉关元。我闭关调息一阵就好了,不必喝什么汤药。”
顾舒听着就笑起来,摸了摸她的头发:“这个时候还背什么书,我得跟伦兄好好说一说,定是他逼得你太紧。你素日专修道术,每每遇到寒邪侵体就强行以炼气法门抵御,长此下来体虚质弱,倘如灵台稍生杂念,真气不纯,抵御不利,可不是就要生病。先前我就说不该让你太早辟谷,弄得越发成个道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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