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琛便又默然,半晌才道:“得了,你就去偏殿同裴绍一起睡吧!”
沐英忙笑着谢过,对裴绍道:“好兄弟,今儿陪我一晚,明儿再去给黎川县主请罪去!我带了好些阿胶来,她怀着身孕,正好用得上。”裴绍的正妻是平南侯的女儿,封了黎川县主。
裴绍道:“好得很,她见了你必然高兴。”
两人行礼退下,睿琛也回到寝殿歇了。
靠着迎枕,手里拿着书,却是一个字也进不了脑子里。诺大的寝殿,诺大的乾清宫,诺大的紫禁城,竟没有一人能在此时陪着他。透过明黄色的软烟罗,外面立着值夜的宫人,连呼吸都带着谨慎。夜是这样的寂静,仿佛方才兄弟间的热闹都是不存在的。
铜漏声滴滴答答,夜愈渐深沉,竟只有这样的声音陪着他。
也不知是多少次觉得孤寂了,可即便再孤寂,也不愿踏出这乾清宫,只因到了别处,也依旧是孤家寡人罢了。
沐英在宫中住了十来日,陪着睿琛和裴绍倒是没什么,只是早晚还得和睿琛一道去给两位太后晨昏定省,渐渐便有些腻烦。此时已是五月初,御花园里的荼蘼花稀稀落落的开了。再过些日子天气热下来,荼蘼盛放,便准备撺掇了睿琛去西苑那里避暑去!
好在他身份不受限制,得了睿琛的令牌可自行出宫。这一日从外面回来,才一进顺贞门,他的随从玉柱便上前来,哭丧着脸跪下说:“世子爷,您下回要是再撇下小的独自出宫,小的在王爷面前可不好交代啊!”
沐英笑骂道:“你个小兔崽子,就知道拿我老子来唬我。”
玉柱道:“哪里是唬您?皇上要见您呢!知道您又出去瞎逛了,好在咱们万岁爷没怪罪,要不然,小的就是有八颗脑袋也不够跟着您掉的!”
“行了行了,知道你为难,待会儿赏你!”一面说一面加快脚步往乾清宫去。
玉柱也快步跟上,仍唉声叹气的说:“小的可不敢受您的赏,少让小的担惊受怕,小的就给您烧高香了!”
沐英哭笑不得,也不知睿琛这会儿找自己什么事,忙回偏殿换了衣裳,却被告知皇帝去了仁寿宫,沐英只得又往仁寿宫赶。
却不想走得急,半道上衣袖被树枝挂住,扯坏了一块。
沐英皱眉看着扯破丝线的衣袖,玉柱早已是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