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男孩愈发暴躁了:“我的事不要你管,包子吃完你就走,永远都不许再回来。”
不是在沉默中死亡,就是在沉默中爆发,而他最终会伤害两条人命。
陈思雨当然不会走。
因为老毛头就是轩昂背负的两条人命之一。
据书里说,他是溺死在公厕里的,而毛姆怀疑,是轩昂把他推进公厕的。
陈思雨知道这个弟弟心狠手辣不是善茬。
但她既是他姐,就不愿意他的手沾上人血,她想他这辈子,那双手干干净净,只用来弹钢琴。
陈思雨盘腿坐到了床沿上,先说:“轩昂,不是姐图你的钱,但你就没想过,墨水厂一月30元租金,那本该是你的,就不该让毛姆拿?”
一年360,在如今,那是一份高干才有的高工资。
而如果把它要回来,陈轩昂就可以继续读书,还可以找个钢琴家教,再给他买架琴,这小臭弟弟说不定能比上辈子,创作出更多优秀的曲子来。
好半天,陈轩昂轻轻一声叹。
要知道,毛姆可是活体白毛女,因为每月上一回诉苦大会,全市人民都认识她,且尊重她,她是以有病为由把钱要去治病的,叫陈轩昂怎么好要。
更何况她和老毛头手里,据说有他妈是敌特的证据呢,就甭提要钱了。
老毛头个烧锅炉的老头子,都能像捏只小蚂蚁一样,把轩昂给捏死。
“不就是个烧锅炉的老头子嘛,你去把碗洗了,仔细瞧好,我今晚把他治的服服帖帖。”陈思雨说。
男孩两只小鹿似的大眼睛眨巴眨巴,望着姐姐,仿佛听错了似的。
其实当他晚上回来,发现她还在时,就已经很意外了。
他以为她只要拿到户口,确定能进文工团就会走的。
没想到她居然又回来了,更没想到,她居然还准备为他出头。
但老毛头卡着他的命门呢,她要怎么为他出头?
……
这年头流行大字报,举报只需一张嘴,证人证据一概不用不说,思想委员会还会帮忙保密,所以陈念琴举报完妹妹,非但自身不受影响,反而可以正常上班。
一想到妹妹很可能今天就会下乡,她心里挺伤感,可也乐滋滋的。
正美着呢,单位领导来找她了:“陈念琴,思想委员会来电话,说陈思雨有证据,她去六国饭店看的是《彼得与狼》,儿童剧,这事你怎么解释?”
当初陈思雨骗她下乡轻而易举,如今她都重生了,想赶陈思雨下乡怎么就那么难。
着急,陈念琴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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